;他体贴地对着水吹了几口才递给她:“用水下药好吸收好消化。”
甄小月迟疑地看着他手里的水:“你烧的热水?”
螺男讨好地点头,甄小月更迟疑了:“下毒了?吐口水了?还是……”
螺男像是受到了羞辱,愤然把热水往自己嘴里倒,却立刻被烫地吐了出来。
甄小月怒喝:“阴险!你果然下毒了!”
“烫的!我是被烫的!”螺男叫屈。
甄小月用手指着他:“好歹毒的田螺,居然想烫死我!”
螺男呼着气,乱晃着舌头,样子看起来有点猥琐,甄小月越看越来气,一把抓起沙发靠垫追着他打:“变态!说谎精!入侵者!”
螺男晃着舌头四处逃窜:“我不是……”
甄小月越打越觉得解气:“你不是人!我知道,你是个妖精、妖怪、妖孽、妖……妖里妖气!”
螺男翻过沙发逃到门口:“别逼我!再打我就……”
甄小月追不上,直接把靠垫扔了过去:“就怎么样?化烟消失?告诉你,敢消失……”甄小月向鱼缸走去“我就踩碎你的螺壳!”
“不可以!”螺男一急,把手中的杯子从地上抛了出去,手指对准杯子一指,滚偏了的杯子居然自己调整方向,直奔甄小月的脚底而去。甄小月要是看到这一幕,铁定又是要晕倒的。
甄小月撸着袖子一脚踩在杯子上,整个人朝着鱼缸扑去。
前倾的瞬间,她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则曾经看过的鱼缸杀人新闻:有个人在家摔倒砸碎了鱼缸,被玻璃碎片割破动脉死亡。
父亲去世后她曾想过自己死亡的方式,也许会跟他一样死在雪山上。现在这算什么?她不要死在碎鱼缸旁!
甄小月不甘心地闭上眼,可是砸碎鱼缸的乒乓作响并没有如预期那般传来。
甄小月睁开眼,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姿势:她前倾悬空在鱼缸上方,就那样静静的,悬空。
甄小月想掐自己一把,可她的身体动不了。幸好嘴巴和眼睛没被定住,她喃喃开口:“我……一定是在做梦……什么梦这么长,还不醒啊……”
螺男向她走来,痛心疾首:“为什么你不肯面对现实呢?”
甄小月斜着眼珠子,想要把他看透看穿:“这是……你干的?”
螺男点头,又摇头:“我只是想阻止你毁了我的壳,但我并不想伤害你。”
甄小月转动眼珠看看他又看看鱼缸里的螺。虽然她还是不能相信,可眼下她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你真的是只得道成精的田螺?”
螺男无奈地叹气:“我不是什么精怪,我只是一直在苦行。”
“刚才你自己说的,苦行跟修仙是一个意思。所以再有三百天,你真的会得道成仙?”算了,就当自己穿到修仙电视剧里了吧。甄小月认命地想。
“苦行结束还不得圆满,我另有一个必须完成的试炼,千万年苦行才能得终了。所以,我要赶回去。”螺男说得十分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