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废弃厂房。
该厂房已废弃十多年,可谓是断壁残垣,杂草丛生。
但这只是表面,在残破的厂房之下,还有一处地下空间。
昏黄的灯光下,房间中央的血池看起来异常可怖,整个房间也因此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在血池中,浸泡着一具躯体,脑袋枕在池边,其双眼紧闭,胸膛未有起伏,生死不明。
正是当初被涟先后打成猪头、踩断四肢的吴世宝。
房间一角,床上的画面污秽不堪,浑身赤裸的唐薇,正虔诚地舔舐着一个外国老头身上每一个角落,两人的身躯时不时交织在一起,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血池边,脸颊消瘦苍白的男人神色麻木,却是曾在金鼎麾下叱咤风云的剌子哥,吴江理。
吴江理对那边床上发生的事不闻不问,只是死死盯着手的闹钟。
嗒,嗒,嗒,嗒,咔!
六个小时到了!
吴江理连滚带爬扑到吴世宝的脑袋边,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左手,将手腕放在吴世宝的嘴巴上。
他的手腕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刀痕,其中有一两道新的,还尚未凝固结痂。
但吴江理毫不犹豫,从腰间摸出那把沾满了干涸血迹的匕首,直接又朝手腕上抹了一下!
噌!
刀刃依然锋利,手腕皮开肉绽,又多了一道崭新的伤口。
但是……
足足过了半分钟,才有血液渗出。
吴江理连忙丢下匕首,捏开儿子的嘴巴,让手腕的血液滴进口中。
一,二,三,四……
滴了十二滴血,吴江理才松开手,身体软绵绵地躺倒在地。
至于伤口……
一开始还有必要包扎下,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床上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越来越亢奋。
吴江理终于忍不住,眼角流出一行浊泪。
他好后悔。
当初,如果他能压下心中的欲望,抛弃那个异想天开的计划,现在……
就算时敬不会放过他,至少他们娘俩,应该能远走高飞,过上平静的生活吧……
更何况,万一时敬没有打算要他的命呢?
那样的话,现在的生活,该多美好啊……
可是,一切都完了……
他十几年的打拼,他心爱的女人,他疼到骨子里的儿子,还有他自己。
现在,就像是全世界最肮脏的垃圾一样,只能躲在这不见阳光的地下。
儿子生死不明,女人……已经成了别人的玩物。
哦,其实从她决定以身入局,成为时敬女人的那一刻,她就已经……
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天真,又为爱痴狂的小女孩了啊……
欲望,野心,总是会让人迷失,让赌徒一败涂地。
可是,凭什么,人与人的命运,要有如此巨大的区别?
回想起时宇航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情景,吴江理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
他怎么可以那么狠,他怎么可以那么轻松就毁掉自己一家!
凭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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