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刃迎着如水的月色晃在虞生烟脸上,虞生烟推开顾莫之,拔下他的发簪将尖刃挡下,身子下沉,避开再次冲他划来的薄剑,单手支地,身子灵活翻转,一脚踢开他握剑的手。小太监握剑之手疼得厉害,不自觉就松了手,剑“哐当”一声落地上,趁他还未反应过来,虞生烟将剑一脚踢开。
小太监握拳又想再来,身子却是怎么也动不了,眼睁睁看着虞生烟卸断他双手,向他膝盖狠踢一脚,他整个人便如狗一样趴在地上,好不狼狈。
“好身手!”他道。
“不是我身手好,而是你暴露太多了,教人如何不生疑?”
“什么?”那人吃了一惊,“哪里有破绽。”
虞生烟冷笑一声就是不跟他说。
那女子他认得,不是什么邪物,是金华猫,喜欢蹲在屋顶上吸食月光精华,不过它喜欢恶作剧,见男子化为美女,见女子化为美男,让他们将自己带进居所,它会在人家食用的水中撒尿,喝过的人会久病缠身。但是不把它带回家就没什么大事。
金华猫通灵,比一般人还聪明,它知道什么人勾搭起来有用,什么没用,它既然勾搭了这个太监,就说明他不是一个普通太监——起码他是个男人。
除此之外,没啥的了。
那人听不到答案,也不追问,闷声闷气倒地上死了,顾莫之吓得自己捂眼,虞生烟抱着他在尸体旁边等着,过了一会儿,一阵冷雾过后,黑白无常又拖着锁链来了,想来死人多,他俩还挺忙。
虞生烟紧紧捂着顾莫之的耳朵,把他的脸摁向自己怀里,后退三步,低着头问他们,“敢问此人生前与天子一家何渊源?”
“不知,你可去阎王殿前一问。”黑无常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谢大人。”虞生烟再无他话,抱着顾莫之往回赶。
他不是生魂,也到不了阎王殿,拜托他二人既不可能又划不来。不过可以猜,这人剑术凶恶,但起初对自己却无杀意,可见他本意不是要杀自己,而是想绑架自己和九殿下,目的怕是只有一个,为了放某人出来。
那个谋人是谁呢?
虞生烟手指抵住顾莫之的唇上,“嘘,今日之事不可说。”
顾莫之没多大反应。
虞生烟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顾莫之年龄尚小,说话还不怎么利索,所言之事谁会当真呢?
的确没人当真,但顾莫之就是记住了,一记就是一辈子。
虞生烟回来后,看见宫女太监们已经开始连夜在宫中布丧物,不由皱起眉头来。新帝刚即位便遇刺不说,随后先帝突然病逝,卓楠奉行孝道,让人把登位时用的红缎金冠,玉杯铜兽全换下去,换成白布纸花,怎么丧气怎么弄,本该大吉日子硬生生沾了晦气,还落得不少人的口舌之嫌。
“贤弟怎么现在才回来?太后没事儿吧?”季昌还等在正殿门口待虞生烟归来,但他束发用的沉香木簪已换成白布段,衣襟前也别着白布花,见到虞生烟后焦急问他。
“无事儿,太后已经睡下,我还未将皇上之事告知于她。”虞生烟扯了扯外衫,想尽量将自己红色的内衫遮住,从怀里掏出他的令牌归还于他。
季昌接过令牌,倒是松了口气,“听闻太后最近心境不太稳定,瞒着也好,这边动作小点,再警告那边人嘴巴放紧些,想来还可以瞒上些许日子。”
“但愿如此……只是有一事想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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