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王道:“从前做些绣娘的买卖。如今他儿子越泉君在西夏封了官,就只在府中待着。”
闻言,齐太妃皮笑肉不笑地说:“她倒享福了?”
显王补充道:“不止这些,儿子还打听到,去年西夏王就有意把公主许配给越泉君,但不知为什么,一直耽延到现在。这西夏王最宠他女儿,可公主闹了好几次绝食,都没有改变西夏王的决议,也没得个明确的说法。”
“这就有意思了。”齐太妃来了兴致,说:“你好好查查,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文章可以做。”
“是,母妃。”显王道。
正月里,没有任务的朝臣们可以休沐二旬,是以有走亲访友的、游山玩水的、兴办喜事的,忙得不亦乐乎。
宫里也紧锣密鼓地忙碌起来,主要是有两件大事,一是皇后娘娘月末临产事宜,二是筹备溧阳公主与静安侯何宸侯爷的喜事。
越宁本来是去宫里陪皇后,但赶上溧阳公主的事,宫中除了中宫皇后之外没有可以主事的人,皇上就在皇后的建议下,特封越宁为临时宫令女官,代掌凤印,与尚宫等人一起筹备溧阳的婚事。
起先溧阳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她早就听过越宁出征的事迹,有心结交。但有一天,她无意间听见齐太妃的宫人议论,说宫令大人与静安侯早些年有过情愫,她便不大高兴了。
但她也不是能藏着心里话的人,就跑去问何宸是怎么回事。
何宸自然一番扭捏,承认了,但和溧阳说了许多好话,算是哄了回来。
不过到了夜里,溧阳还是翻来覆去地琢磨白日里两个人的对话,想起自己提到越宁时,何宸眼角流露出来的仓皇,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何宸说的,他和越宁“真的没什么”这种话。
梦里,她梦见结婚的时候,何宸背着她和越宁搞在一处,她质问何宸为什么,何宸说,“你娘是个贱女人,你爹是逆贼,若不是当今皇上抬举你,不褫夺你封号,你真以为我会娶你?!”
她醒了,更闷闷不乐了。
她让身边的宫女去打听越宁与何宸的前尘往事,还让人盯着越宁与何宸,看看他们还有无瓜葛。
越宁自然不知道这些秘辛,还在紧锣密鼓的筹备。
日子渐渐地近了,她的事情更多了,便歇在宫里,与尚宫住在一处。仇徒想要见她,都只能等人通传,三天才见了一面。但她不敢离宫,因为皇后自打入了正月,精神头就越发差了,太医日日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二旬未过,皇上还不用上朝,就每天陪着皇后。
但瞧着皇后的气色越来越差,皇上也几乎抑郁。
越宁每天夜里开始翻查医术,想知道上面有没有记载此类病症和解救之法。仇徒知道了,也在宫外帮忙寻觅起来。
正月二十一过,朝臣们回归朝野,按部就班的日子又开始了。皇上只能叮嘱太医悉心照料皇后。
但皇后的精神日渐萎靡,到二十五的时候,合宫上下都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死的味道。
越宁在床榻前握着皇后的手,不停地和她说话,希望她醒过来。
太医则群策商讨开药的事。
目下的情况是,皇后已经有了薨没之兆,若不用针灸辅以药物唤醒其神志,拖下去只怕无力回天,只是这法子对胎儿有所损伤,甚至会危机龙胎性命。不过,以皇后现在的情况,即使醒过来,也很难顺利地诞下龙胎,所以如果要保孩子的话,需要早早给皇后喂下催产的方剂,快快招聚产婆来接生。不过,如果真如此的话,皇后的命是断然包不住了。这样艰难的决定,他们是不敢擅作主张的。
越宁叫不醒皇后,太医们又拿不出注意,越宁便叫太监去一趟宣政殿,命其务必速速告知皇上此处的事。
太监领了命,不消一炷香的功夫,皇上果然赶了回来。
皇上先是急急慌慌地看了皇后,叫不醒,便问责太医,大发雷霆一阵之后,还是被告知这“非此即彼”的二选一难题。皇上几乎没有犹豫,让他们必须保住皇后——不惜任何代价。
太医们开始施针、熬药,千方百计地要让皇后醒过来。
溧阳公主、齐太妃和显王陆陆续续来了,但被宫人挡在外面,说皇上吩咐了,不能打扰。
三人知道了,但也不走,在偏殿坐着,神色忧忧。
“好端端地,皇后娘娘怎么就病倒了。”溧阳公主很是着急。
齐太妃说:“是啊,天冷的时候看着还好得很呢,怎么开了春人反而病了。叫人实在是不得不多想。”
溧阳公主闻言,问:“太妃娘娘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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