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海颔首,问出了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觉得尸体为什么会动?”
“这……不好说。”
法医纠结地皱起眉,显然碰上了难题:“死者遇害后又被分尸,距离死亡已经也过去了一段时间,尸体的肌肉就算受刺激后有反应,也不可能那么明显。基本上,能排除超生反应的可能。”
那八成是凶手做的手脚了。
说着,法医侧过身,以便齐昭海看清这些尸块。
不知是否因为时间不够,这些尸块被剁得很是仓促粗糙,有些地方的肌肉组织甚至还粘连在一起。但每一道刀口,都深得可怖。
下手狠得如同泄愤。
“砍得这么用力,看上去像是有仇。”法医忍不住插了句嘴。
齐昭海低下头,目光锁定在那些尸块上许久,终是拧着眉“嘶”地倒吸一口冷气:“……确实有些像仇杀,却也不那么像。”
法医一愣:“什么意思?”
“发现了吗?这两只断手的处理手法,跟其他尸块完全不同。”齐昭海捧起断手,仔细观察。
就在那一瞬间——
某种与人体肌肤截然不同的质地,霎那间透过薄薄的手套,清晰地传递到他的掌心中。
光滑,乃至于过分细腻。
那是蜡油的质感。
“其他尸块都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只有断手,被凶手涂抹了防水蜡油,还被包在画袋里精心保存。”齐昭海瞳孔渐深:
“而且它的切割,也是最细致的。”
完整、精密、一丝不苟。
如同上佳的工艺品。
显然,凶手对这双手寄予了极特殊的情感。而这种情感,绝不是对死者的憎恨,反倒更像是欣赏,或者更准确地说——
是崇拜。
几乎狂热的崇拜。
但仇恨与崇拜,分明是两种全然相反的情绪,又怎么会有相容的可能?
这未免太过诡异。
齐昭海本能地察觉出其中的复杂,然而越是细想,他却越发觉得困惑不解。要是有个懂心理学的在这里,就好办多了。
他忍不住想。
这个念头只来得及一闪而过,一个短发女警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作为队里唯一的女警,樊甜恬很是人如其名。她长得甜,声音甜,虽然身材相对玲珑娇小,却总是顶着一张全市局最甜美可爱的娃娃脸,抓着最穷凶极恶的嫌犯。
“齐队!死者的身份确定了。”
樊甜恬做事格外靠谱,她拣出几个要点汇报道:“死者名叫房仁延,今年三十二岁,就职于云程大学。平时除了担任美术学院的辅导员以外,他还负责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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