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道的说:“好的好的。”
伏龙山是非常严肃规整的门派,晨钟暮鼓日日不歇,每日寅时鸣钟早课,午时各自归位,一整个下午的空闲大部分用来修炼,待到戌时焚香礼佛,入定休息。
曲丛顾时常会趴在栏杆上往下望,却从未在人群中找到过朱决云。
他后来提了拜师的事,有想学点本事的想法。
朱决云想了片刻,道:“你并没有必要一辈子留在伏龙山,你知道吗?”
曲丛顾大概懂了他的意思。
朱决云接着道:“你还小,外面的天广阔,你还未见过,若是此时入了道就再无选择的余地,一辈子囚于道中,怕不适合你的天性。”
他大可以收下这个小徒弟,也让曲丛顾心生感激,只是未来这孩子明白了,后悔了,就有点缺德。
曲丛顾生性善良多情,柔软乐观,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入道,就加更不适合入佛道了。
佛与仙都得些铁石心肠。
不然看不得世间遍地疾苦,装不了瞎子,当不了圣人。
曲丛顾托着下巴,嘴角耷拉着思考前途与未来的大事。
朱决云想了想,道:“想不想下山?”
曲丛顾手马上放下了,‘咣’地一下子拍在桌子上道:“想啊。”
他在山上待了快有月余,连院子也没出过几次,这伏龙山就真的是一座山,什么都原汁原味的建在山上,来往的人都靠飞的,就连来送饭的小和尚也会在半空中乱蹬着跑两步,他哪也去不了。
两人出了院子,朱决云一胳膊揽住曲丛顾腰腹,草古跳上他的肩头,一带俩跳了下去,跳到了练功场时脚下蹬地借力,直接跳下了山崖。
狂风吹得曲丛顾发丝乱飞衣角飘扬,连眼泪都吹出来了,紧紧地抓着朱决云的胳膊,偏偏这个时候草古还来吓唬他,软软地爪子放在了他的脑袋上。
朱决云低头看了一眼,把另一只手覆在了他的眼睛上,一直到了轻轻地落到地上才放下来。
曲丛顾头发乱七八糟的,已经没个人样了,草古还站在他的肩膀上,把爪子按在他的头上。
他不好意思道:“我太大惊小怪了。”
“已经很好了,”朱决云随意道,“我之前也是带着一个人下山,结果他吓尿了裤子。”
曲丛顾‘哈哈哈’地大笑,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配上现在的造型,像个小疯子。
朱决云也没忍住跟着笑了。
下山不出百里便是平城,朱决云直接将他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