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黔竹道,“你回去休息吧。”
曲丛顾便向他告别,正要关门,却又被拦住。
黔竹忽然开口道:“若是没事最好了,镜悟师兄好像很关注这院子,你自个儿留心吧,就算我多言了。”
曲丛顾关门的手停下了:“……好,我知道了。”
黔竹道:“回去休息吧。”
他这边送完了饭菜,再回去时有人凑过来问他:“黔竹,你可是去了‘那个’院子?”
黔竹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干嘛?”
那人嬉皮笑脸道:“你说说,那朱决云是不是在里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莫不是死了?”
“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黔竹不屑道。
那人让他说得脸上挂不住,反唇相讥:“你不是也想去看热闹吗?不然干嘛偏挑这个时候凑上去。”
黔竹一把将抹布扔了,沉着脸道:“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呢,就算少他一个朱决云,坐化成佛的也不会是你。”
“况且他还好着呢。”
那人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你见到朱决云了?”
黔竹嗤道:“自然见到了,活蹦乱跳的。”
这话一出,那人便悻悻了,不欲再与他纠缠,好像满身晦气地挥袖走了。
黔竹面色沉沉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拿起桌上的抹布又开始干活。
而这边曲丛顾强作镇定送走了黔竹后,便开始惶惶然坐立难安。
他怕极了镜悟趁人之危,就算今日糊弄过去了,也恐怕不能让这些人轻易相信,若是哪日半夜里暗闯进来,那该如何是好?
他自问没有这个本事,保不住草古,也不免他们会折辱了朱决云。
越想越不安,曲丛顾望着朱决云的脸,攥紧他的手,福至心灵一般小小声地叫了一声:“朱决云。”
手心触感一片冰凉,朱决云睡梦中也锁死眉头,冷汗涔涔。
他便又拿袖子去给他擦汗。
把额上的汗擦干了,他也下定了决心,唤过了草古,问他:“你能送我去山尖儿上吗?”
主人重伤,草古近来的情绪也很低沉,常常一日就窝在朱决云身边不动弹,此时听他这话,便舔了舔他的手心,应了。
曲丛顾曾经去过佛殿,为了去迎朱决云,他知道伏龙山掌门方丈就在此处日日念经打坐。
朱决云曾说若他有愁苦的事,就去找佛,这伏龙山上他找不到一尊像样的佛像,掌门方丈就是伏龙山的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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