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丛顾没动弹,心里却忽然乱了。
他不知道朱决云想说什么,但心里已经先自责开了,不应该耍脾气的,他其实是没有这个立场去耍脾气的。
况且让朱决云心里难安又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朱决云说:“我要怎么说你才会懂呢。”
他一这样说,曲丛顾就开始难受。
他有什么不懂的,朱决云怎么说他都懂。
他反而觉得,不懂的是朱决云。
曲丛顾坐起来整了整衣服,一板一眼地说道:“你翻过来调过去就是那几句话,没有新鲜的吗?”
“那我这样问你。”
“人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是我,哪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呢,你非要说是我太小没见过世面这也太不公平了,难道非要我长大了,白白蹉跎了数年证明给你看才行吗?”
“况且就算我成年了,你就会和我在一起吗?你才不会呢,你根本就怕的不是这个,心里另有顾虑,还要赖在我的身上。”
他这样说,又觉得朱决云简直无赖透了,不值得喜欢。
“没有这样的道理,你要折腾自己,还来教训我不懂事。”
小世子把这一辈子的厉害都使出来了,朱决云竟然哑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谁又能想得到平时软绵绵的孩子竟然也有这样牙尖嘴利的时候呢,说的他无处可躲。
大和尚可能是活了太久了,有些事看得太明白,也有些事太不明白。
草古听着两人吵架觉得立场比较尴尬,当然也可能是觉得太无趣,跳下床去跑了。
曲丛顾也不说话了,去扒拉那个纸袋子玩。
然后就见最底下还放着本书,拿起来看了一眼,忽然一股气上来脸都红了,忽然把书扔到了地上,自己光着脚跳下床去踩了两脚。
“你这个人!你!”
书落到地上,上写《笠翁十种曲》。
小世子脚踩在地上,黑漆漆的地面上踩着一双白皙的脚,黄昏的光投进来,他背光站着,不似凡人,好像时刻便要飞走了。
可他却好不自知,跺了下脚道:“你怎么这样!”
朱决云说:“地上凉,穿上鞋。”
曲丛顾气道:“凉死我算了!”
朱决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床上,本想帮他穿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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