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从他薄唇之中冷冷吐出几个词来,“去寻个人牙来。”
云枝正被阿爷叫去了书房,“你胆子不小。”
阿爷上来这一句话,她便知道自己送信去武都王府的事已然败露。
“女儿若是再不有所表示,阿娘要叫那贤妃挤兑死了,哪里有送礼送的鼻孔朝天的道理,寺人们瞧不起学士府,我还看不上五王那个纨绔呢。”
她自然气咻咻,心难平静,现在想来那贤妃母子一唱一和的,仍旧觉得好笑。
“说完了?”
“完了。”
戚如敏瞧着自己的宝贝丫头,心里不住叹气,这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倒是同年轻的自己一模一样。
“阿爷要教训女儿么?”
戚如敏下笔一个“放”字,“你二人本就不合适,教训你做什么,做错的又不是你。”
他虽不想宜都与皇亲之间再有牵扯,可也不能不辨内情,将孩子养得束手束脚,若是遇事全没个主见,那可不行。
想到日后宜都出嫁,娘家若是鞭长莫及,没主见的小娘子可要被夫家磋磨死了。
宜都并不知道阿爷心中打算,已经将她未来十几年都考虑进去了,这会儿还有心情品评阿爷新写得字,“这个‘放’字怎的收笔这样重……”
“怎么?不好看?”
“像长腿要跑了似的。”
乾朝上下也只有宜都敢对戚如敏的字挑挑拣拣。
“嘁,这是阿爷新琢磨的字体,你小孩子家家哪里会懂。”
戚如敏挤兑她一句,却又想得一句女儿的肯定,“这个字呢?”
“这也是新体?像画画儿似的。”
“这是自在风流——”
戚如敏瞥他一眼,装作并不在意的模样,接着笔走龙蛇,“你何时认得了二王,竟引得他到贤妃那边施压?”
“嗯?”
宜都圆瞪一双清澈的双眼,“女儿不认得,阿爷特特嘱咐过,女儿近来可是连府门都不曾出过。”
戚如敏自然知道她好生待在府上,不然这会儿便不是这般心平气和同她问话了,“是执白帮了你?”
“阿爷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这是咱们家的事。”
宜都立刻不喜,执白阿兄不过帮忙送信,是自己拜托了他,他何错之有?
“好好好,你叫他送信我还不能过问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就是我的道理!戚云枝做事便是这样的,我可以做,旁人不能过问!”
这一句气吞山河,简直把戚大学士完全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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