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秦王揉了揉眉心,将洪四海叫了进来。
“这香熏得人头疼,撤了吧。”
洪四海招人进来,那人轻手轻脚地搬了出去。
“王爷,都预备了。各军近来都上了紧箍咒,非令不得离营,您尽放心。”
秦王闭目养神,半晌才舒出一口气。
“嗯——”
虽未亲眼见到,但他猜测前日在祈善殿,魏登年魏都督向上奏报之时,官家雷霆震怒。一切如他所料,官家当天便着人彻查与梁王相关人等,至于王舒温,不过只是一个引子。
这场大清洗,才刚刚开始。
梁王啊梁王,你的野心果然极大,在小小孜阳招兵买马,发展到如今这规模。若不是秦王在暗中养着一批训练有素的暗哨,可就要错失这个收买戚如敏的好时机了。
“王爷,西旗来信,梁王还要再定五千马匹,问咱们要不要断了他这条线?”
洪四海其实并不十分明白,为何秦王明知道梁王有谋反之举,却反其道而行之,一直暗中给梁王提供强兵渠道。如今不过一年,梁王的队伍扩充了五倍兵力,骑兵数量不下一万。
那可是装备了西旗马的骑兵,京畿以北的广袤平原,最适宜骑兵作战。碰上乾朝步兵作战,那便如砍瓜切菜一般,攻进京中只是时间问题了。
秦王仍旧闭目小憩,“官家没叫咱们插手,一切照旧,别做多余之事。”
洪四海道一声“是”。
“另外,叫咱们在那边的人都撤回来,所有痕迹尽数消除,不准遗漏一丝一毫。”
官家要抬举中央辖下的都督府,打压他这异姓王的亲兵也是势在必行,这时候藏拙才是上上之策。
他只要在暗处欣赏,瞧魏都督能不能将此事摆平便罢了。
“戚府那边可有异动?”
“戚大人去了刑部程尚书府上,”洪四海顿了顿,“王爷将梁王一事透露给戚大人,不担心大人将此事说给旁人听么。毕竟这可是极密案件,只官家和魏都督二人商定,咱们也只是从王舒温被捕那里推测出来罢了。”
“他不会说。”
秦王笃定,“你只继续监视便好。”
“还有一事,”洪四海试探性提一句,“程尚书之子程景秀对云娘子似乎……”
他身形未动,忽而睁开眼直视洪四海,盯得他简直要浑身起栗。
“程景秀?”
“只是出言戏弄云娘子,尚不知他对娘子是不是生了旁的心思。”
云枝自梁王之后便甚少接触郎君,只一个安执白已经叫他日夜辗转,可他同戚如敏才刚破冰罢了,此时不是上门提亲的好时机,尚还要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