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改称秦国公府了。
门前小将甚至未曾拦她,直接将她带去了独孤及信处理公务的工字殿。
一路风景怡然,只是不少地方已罩上黑纱帐,云枝瞧着越发觉得萧瑟。
那小将见她一直盯着那几处瞧,便赶忙解释道,“宫里派了人来,雪停后逾制的地方都要重新修整。”
官家却这样心急,连年后这几日都等不及,恐怕对阿兄下手之事已等候许久。
室内熏得暖和,云枝解了脖上系带,立刻便有丫头前来,将斗篷收到了一旁去。
“公爷在里头看书,娘子进去吧。”
公——爷——
云枝来回咀嚼这两字的分量,她觉得对不起他。
云枝转身进了内室,果然见他束发在榻上半倚着,腿上盖着薄薄一层毯子,手里捧着一本杂记在读。
她却突然靠在门框不敢靠近。
独孤及信等了她半晌,一早便闻着她衣动风声,怎的半天不见挪动。他终于装不下去,回头正要逗她,却见她不知何时红了眼。
他讶然,起身要去迎她,“怎么哭了?”
云枝见他腿脚不利,知道他在祈善殿跪得狠了,越发难过起来,上前将他扶回到榻上。
“我不知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
他一顿,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同你孩子家,没得相干。”
讽刺的是,闯祸的那位灵舌诡辩,从不觉得拖累旁人。倒是他设局引来的外人,对他深感亏欠。
云枝心中确实一暖,阿兄倒一直还当自己未曾长大。
她见他不想多说,便从身后拿出东西,“我阿娘说,这药枕对活血有奇效,特地缝来给你腿上枕着,明日便能好了。”
他似乎有小小惊讶,接过手颠来倒去在手上看了几遍。
“现在就用上吧。”
云枝替他抬了抬腿脚,将药枕小心塞到小腿以下。
独孤及信看她脸上隐隐还有一丝泪痕,忽而想要强求道,“若你真的抱歉,日后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千万要再给我一个机会。”
云枝听了眉眼弯弯,“不是说我孩子家,有什么是你这大人会对不住我的?”
说她还是孩子,其实她尚小的时候,更喜欢在王舒温和其余师弟们面前犯娇气。
他隐隐嫉妒,忍不住之时还会呵斥师弟们贪玩。可又无可奈何,为什么她不能只盯着自己,只在自己怀中撒娇。
“你只答应了便好,以后也只留在在阿兄身边。”
她感觉到他似乎话里有话,笑着逗他,“留在阿兄身边?可阿兄不是还要到南淳府赴任,难不成我也一起么?”
第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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