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吃得香嘴,还是得亏二娘记得。
三天前,她就搬回了北屋同秦丰收住在一起。
夫妻本就该如此,虽秦丰收不与她亲近,但她往后不想孤身夜宿。
屋子门背后顶上竹栓子前,阮氏先把地坑里的干柴燃起来,烟气膨了一会儿,渐渐驱散冷意。
雨夜衾寒,躺下没一会儿,被子里实在暖不起来,索性起身卷了草席子躺在了地坑跟前。
秦丰收一看她这般,也模仿着爬过来,两人隔着火源,脸朝脸渐渐睡熟。
这厢秦巧擦洗过,将衣衫吊在竹架子上,一边暖着火打盹。
整日全靠一双腿出力,身上乏累,但衣衫若是不干,明日上身穿了只怕要风凉。
眼下家中实在没有空出来的钱财买药吃。
人倦着,神没完全卸下。
正迷糊着想在何处弄些黄姜块驱寒,耳边乍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啪声,她猛地惊醒,扭头看向门边。
她这屋子没有窗户,也幸而没有窗,一道木门破旧,但是门后撑地的防护,寻常蟊贼上门,轻易推不开。
外边若是有人,一准能借缝隙看到零星的火光。
这时候扑灭柴火,便是不智。
她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那声脆响,是她每晚睡前故意在门口斜着放好的脆木杆,生人来,一踏上去,定能露了痕迹。
僵持着,却听外边猛然传来一道女人惊呼喊叫声。
秦巧唰地起身,跨出一步才反应过来,那并不是阮氏的声音。
心里还在惊疑是不是姓蔡的不甘心,夜里摸进院子来做鬼时,那道喊叫之后,临近纷杂的声音渐次多了起来,已有男子厉声喊叫‘有贼’。
秦巧攥了攥手心,犹豫着是不是要坐等片刻,哪知那厢阮氏同时叫嚷开,顿时顾不得什么,从床下握住削尖的木棍,急急出院子。
一步跨出去,先看北屋子。
北屋门大开,黑暗中看不清人影,只知道阮氏不停喊‘秦丰收’,她一出去,那纠缠在一块的黑影子顿时有个人形回头,然后冲着灶屋方向喊道:“收罗了东西快走!”
是个陌生的男声。
阮氏也喊:“二娘,拦住灶屋的贼人。”
秦巧下意识回头看向灶屋,果然有个高大的黑影子正从门口出来,原是要过来的姿态,哪知旁侧林家在此时支起了灯火,光亮四起,那人急转方向,看势是要翻墙遁走。
她心念急转,知道自己独身不能去追,手中的利器举起瞄着那人腿处,霍力掷出。
木刺飞速扎去,那人左腿窝处挨了一记,哀呼出声,下一瞬却强忍着痛跃下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