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珍奇物件。”
院中一时安静,崔三心里猜测这人是什么身份时,就听对方又开口:“你是我爹新收的徒弟,管家说是个哑巴?”
崔三颔首。
青年脸色好看些,“哑巴还行。我这个人最喜清净,做活就做活,嘴皮子呱嗒起来燥火。”
天色渐明,牛家家主很快到了。
院中又多了两个与崔三差不多岁数的男子,一应都是今冬刚收的弟子。只崔三听他们说自己纳了多少拜师钱,便明白胡老引荐,自己被免收了铜板。
牛师傅说了些客套词,很快搬弄出一套齐全的工具,一一细致地讲着何处用。
崔三听得认真,其实这些寻常都在书本上瞧过,只眼下真拿上了实物,一点点操作起来,发觉木匠也并不是那般容易。
他很感激胡老引荐,学得自然勤谨。
院里四人各自守着专有的台子忙活牛师傅分派的考察任务,顾不得说什么闲话。饭食竟是牛家供应,这还省去自己花钱,崔三寻了角落吃着,然后就见另外两个凑在一块不知叽叽咕咕说什么,而后发出一阵阵意味不明的笑。
行走在外,有人便会分帮结派。
崔三不想与这二人为伍,一偏头,正巧看了牛师傅的儿郎阴森森地瞪着那两人,攥着筷子的手指不停地戳着冒尖白饭的碗底,发出噔噔噔的响声。
也不知是不是早前有结子?
他匆匆扒拉干净碗底,借口如厕,避开是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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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巧归家时,阮氏已经比量着尺寸裁剪出了料样子。
阮氏:“大的这两件,是小白和丰收的,做成夹衣。冬了,续上层棉料子。开春天一热,又能拆解成两件合身的。”
寻常百姓家,哪里分得出四季分明的衣衫。
日虽然紧巴,寒冬里的穿裹和吃食是不能缺的,若不然苦生生的日子,就嚼不出点奔头。
秦巧从篓子里翻出四颗黄澄澄的柑子,秦丰收眼睛一亮,欢喜地拍手:“妹妹,妹妹,我要吃黄柑。”
“哎呦,这东西不便宜呢吧?!”
阮氏也很惊奇。
寒冬时节不是下果子的时候,果皮透着亮光,凑近了能闻到浓郁的果香,未吃便晓得是好果。
“今早上遇上了街面的混子收护费,同我一处有个老丈不愿意给,那些人竟要动手。我瞧不顺眼,偷摸喊了声‘衙役来了’,混子吓得掉头就跑。老丈谢我,低价卖了几个给我。”
阮氏听得心一跳一跳,只不过一瓣柑子送进嘴里,丰盈甜蜜的汁水顿时冲得脑子空空,“哎呦,咱家以前院里是有棵杏子树的,一到了盛天,一颗能有我拳眼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