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听上去还有醉意,这一路回来酒都没醒,想来也知道刚才是没少喝的,也难怪“上次”那么不禁打,一着地就晕了,原来是因为喝多了,并不是让他给摔的。
这么一想,苏逝川不禁又有点想笑。
有时候亲身经历未必能看得真切,尤其是对于身处被追逐位置的人来说。因为骄傲和不屑,他从没有回过头去看看的理由,因此错过了很多——至少,他错过了那个时候的西法·特兰泽。
好久不见。
他用一种温柔的心境描摹过这个特别的词,旋开门把,轻轻一推。
苏逝川一愣,眼睛旋即眯起来。
走廊内的月光逸散进去,在地板上形成了一条减弱的光带。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站在相对亮堂的入口处,眸光状似无意地滑入门缝之后的一片黑暗。短短几秒过后,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淡定,却在心底十分了然地笑了一下。
这小混蛋,醉成那样竟然还有心思玩这种调情游戏,不是找死么?
苏逝川简直要被气笑了。
那间卧房此时犹如一座不怀好意的牢笼,房门大敞,而作为预期猎物的少将大人则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番领口并不存在的褶皱,然后收起牧羊犬的尾巴,像小白兔一样从容不迫地自投罗网了。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门板在身后闭合。
隔绝了月色,卧房内最后一点自然光消失,周围彻底暗了下来。
苏逝川轻车熟路地绕开几处陈设,走进房间深处,配合着躲藏在某处伺机行动的大尾巴狼,微带讶异地唤了声:“殿下?”
仿佛是对这句试探的回应,一股若有似无的熏苔香恍然出现在身后,像生了触手般缠绕上来。
对方似乎刚洗过澡,除了香水之外,他身上还有种清新好闻的水汽。那股水汽渗入衣料,将暧昧的湿热感推向肌肤,苏逝川几乎是在那人贴上来的同时下意识绷紧了脊背,但又很快放松,任凭对方的两只手在自己身上不老实地摸来摸去。
只可惜,醉酒外加业务不熟练的三殿下总是不得要领,一颗领扣就把他给难住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少将大人?”
说这话时,西法埋头在苏逝川颈侧,唇瓣抿紧,有意硌了一下对方耳垂,是调情也是为了缓解死活解不开纽扣的尴尬。
三殿下很郁闷,这帝国军部的制服质量实在太好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苏逝川无声无息地扬起嘴角,果断起手捉住领口的那只手,十分嫌弃地摆到一边,然后径自解开了第一枚纽扣:“我姓苏,”他一颗一颗解下去,“叫苏逝川。”
“知道我是谁么?”西法意识不清,心想这美人虽然是个“假正经”,但本质还是非常善解人意的。
苏逝川轻描淡写地正色道:“您是三皇子殿下。”
“别叫得这么客气——”
西法吻住对方颈侧的一小片肌肤,唇舌并用,像是逗弄一般将那里吮吸得肿胀充血。与此同时,他一只手从男人敞开的衬衣前襟探了进去,目标明确地摸索到某个应激立起的部位,指腹轻捻,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起来。
“——不然我都不好意思继续了。”
“三殿下多虑了,”苏逝川说,“您只管随意。”
西法:“……”
太正经了!正经到完全不像是在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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