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暗红色的波斯毯铺满了所有目光所能或者不能触及的地方,奢华的让人瞠目。在寿山石雕刻的屏风后面的那张紫檀木制的八仙塌上,一个俊美得足够让世人心甘情愿为之沉溺的男子轻轻闭着眸子假寐。
“苏子卓?他又来做什么?”男子不悦的微微睁开那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冷冽的杀气即使压抑着也不禁让人打了个寒颤。深紫色的眸子只是轻描淡写的扫过却足以令人不寒而栗。修长的眉微微蹙起,白皙如玉的纤细手指不耐烦的一下下毫无节奏的敲着身下斜倚着的扶手。
“苏大人说,今晚是除夕,希望可以和主子出去聚一聚。”萧衍行只是用毫无起伏的语气传达了苏子卓的话。他对于苏子卓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才给那个放浪的登徒子应有的礼貌而已。
姬璇煌蹙起眉,微微的坐直身体。一直注意着他的举动的萧衍行立刻行了个礼走上前去,生怕惹的那个人不悦般的轻轻道:“属下冒犯了。”伸出手去,拿捏着力道为那人揉着太阳穴。那双握惯了刀剑的手竟然因为这么小小的一个动作而颤抖。
“霜晴那边有消息了吗?”姬璇煌对于他的举动也不是太过在意,最近毒发的症状越发的严重了。自己的功力都已经散的七七八八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霜晴寻药回来。
“回主子,霜晴已经到了苗疆,估计过两天就会有消息了。”
“是吗。”姬璇煌也不甚在意的随口应了一句,这种毒若是这么好解,恨自己入骨的那个人又怎么肯那个用在自己身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偏偏头望向窗外,长至腰间的黑发悠然滑下,柔和了几分凌厉,平添了几分漠然。
夜已深沉。
在昏黄的烛光下,依然飘落的雪花比起白日来多了几分惆怅,却是像有温度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看看是不是同想象中的一样温暖。
出去看看,似乎也无妨吧。
“回主子,酉时过半了。”
“去备车吧。姬璇煌犹豫了一下还是坐起身来,云锦纹金的纯黑色长袍的衣摆柔顺的泻了一地。即使神色有些倦怠,却丝毫不影响那一举手一投足的风雅。高贵宛如天成。
“是。”萧衍行恭谨的后退了两步,然后才转身出了屋子,立刻唤来人将事情吩咐下去,随即站到姬璇煌的身边,不多话,却是半刻不曾松懈。
戌时洛阳
天香楼二楼
除夕的天香楼,依然热闹。这里为拒绝在这种日子里仍是一个人的男人们提供了一个暂时逃避的场所。传杯换盏,丝竹入耳,觥筹交错,仿佛一切都不在重要,只要有眼前这只要用钱就能买得到的东西还在,就够了。
“嘿嘿,璇煌你竟然来了?”苏子卓特意说通了老鸨在二楼定了一个雅间,就是为了让这个人可以自在些。看着被那紫貂皮制的披风帽子挡住了大半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即使是见惯了这人容貌的苏子卓也禁不住还有一瞬间的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