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明辉拿出钱包,掏出了一张钞票递给了窗户那边的售票员,并脱口说道,长沙。
售票员说,先生,长沙一百一。
李明辉好奇了就问,不是一百吗?
售票员很礼貌地说,对不起先生,由于春节客流量较多,班次的增加,再加上有些道路在维修,只能绕路,所以涨了十元。
李明辉没办法只好再掏出十元递给了售票员,售票员把车票打印好递给他,李明辉提着自己的两个包裹,用力地挤出售票厅,往客车停车场走去,让李明辉没有想到的是,停车场的人并不比售票厅的人少。当他走到发往长沙的停车处时,他愣了然后就是一声感叹,没想到人这么多呀。看看后面到了墙根那边有折回来了一排,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坐上车。
他穿过第一排走到折回来的那一排的最后面,放下行李,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电话,当他发现没有电话之后,就把手机举了起来,啪啪啪的随手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通过空间传到了网上,不一会,就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喂。
辉子,干啥呢,堵在汽车站了?
别提了,人可多了,哎你在哪呢?
我呀,和你一样也堵在了汽车站。
李明辉记得这同学的家离着本市并不远呀,怎么也被堵在了汽车站,不会吧,别开玩笑了,你家到这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
我说辉子,你别不信,待会我发图片你看看。
行。
对了,我还想问你件事。
李明辉说,什么事,说吧。
工资发了吗?
工资?你不知道?
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到底发没发?
发了呀。
电话那头,谢天谢地,可发了。
放心吧,发了。
好了,我不跟你聊了,我得坐车了。
李明辉听到那边没有声音了,就低头摆弄着手机。
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李明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他感觉到腿都麻木了,脖子有些酸胀,太阳也变得刺眼起来。
三
咣当咣当响的火车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飞驰着。
哎,老乡,去哪?
坐累了无聊的朱文放下手机,看着正在吃方便面的对坐。
俺去青岛,你呢。
我呀,烟台。
哦,你是烟台的?坐在朱文旁边的大妈突然变得精神了一些。
朱文扭头看了看大妈,您也是烟台的?
大妈高兴地说,对呀,我是烟台的。
朱文说,我是栖霞的。
大妈说,我是招远的。
朱文笑了,哎呀,咱俩真是老乡呀。
大妈从包里拿出一袋瓜子放在朱文的面前,吃吧,这是我自己炒的。
朱文并没有去抓,而是转手递给了正在吃面的对坐,大哥,来,吃瓜子。
朱文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些金丝枣放在了大妈的面前说,大妈,您吃吧。
这时候,检查员走了过来,大妈,请您拿出车票和身份证。看完之后,就对朱文说,先生,请你拿出车票和身份证。检查员看到身份证之后,就盯着朱文看,朱文好奇了,盯着我干嘛呀,我脸上有字?但他没这么说,就说了一句,有问题吗?检查员说,你是朱文?栖霞一中六班的朱文。朱文听到这就好奇了,看着检查员想了想没想出他是谁。
你是?
我,张强,坐在你后排的那个,想起来了没?
朱文还是没有想起来。
检查员把帽子摘了下来,想起来了?
朱文眼亮了一下,然后双手拍了一下,哎呀,你呀,小贱强。
张强不好意思地说,别小贱强,小贱强的叫,多难听呀。
朱文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就改口叫,张强。
张强把身份证和车票递给了朱文之后,就问,你这是从哪回来呀。
朱文说,西安。
好呀,都去了西安了,混的不错吧。
朱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什么呀,还不是瞎混?哎,你怎么在这,我记得你当初去了北京呀。
哎,别提了,到了北京才知道没想象的那么好,我那老爹见不得我受罪,就把我安排到铁路局了,这不,检票呢。
朱文想再说些什么,张强说,对不起了老同学,我得检票了,头头来了。然后张强指了指前面穿制服走过来的中年男子。
朱文知道张强忙,就说,行,你忙吧。
张强走后,坐在朱文对面的那个人就问,他是你同学?
对呀,我们是高中同学。
朱文说完后,那个人就嗑起了瓜子。
他看了看窗外飞速消失的山川,树木,他想到了家里的老爸,老妈以及叔叔等等,今天二十三了,他们怎么样了,想到这,归家的心就久久不能平静。
四
我们这一辈子都在回家的路上。这路途或许很远或许很近,但是在路途的另一头等你归来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是希望看到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一年中遇到的事情,顺利或者不顺利,他们都喜欢听你说,因为这是他们久久期待才换来的今天。
为了时间消失的时候,留一点记忆的容貌。为了不让本来该很亲近的感觉变得不会疏远,为了自己在外漂泊已久的心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为了让那些期待与我们相逢,与我们共享春夏秋冬喜乐的人们,我们一定要回家。
今天小年,听,家乡的人们燃起鞭炮的声响,那是一种呼唤,若是很简单的去说明,那就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