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大赛您认为最难的地方在哪?”
苏浅:“体力方面吧,每一轮下来演奏时间加起来有几个小时,如果没有休息好会觉得很累。”
记者:“肖邦钢琴大赛是世界公认的难度最大的钢琴比赛,比起体力,技术才是重中之重吧?在技术方面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苏浅:“我不觉得难啊,对我来讲没有什么比弹琴更简单了,同时这也是我最爱做的事,所以不觉得难。”
记者:“怪说不得您在比赛中表现得那么自然与自信,那当时您在台上是什么感觉呢?真的一点都不紧张吗?”
苏浅:“比赛之前会紧张,因为害怕辜负别人的期望,但是到了台上坐到钢琴面前的时候就什么都忘了,当时的感觉已经不记得了,脑袋瓜里只剩下旋律,根本不记得这是在比赛。
记者:“看得出来您对钢琴的热爱是发自内心的,您说害怕会辜负别人的期望,指的是谁呢?家人亦或是……某个非常重要的人?”
苏浅:“我是孤儿,家里只有外公外婆,他们年纪大了不想让他们为我比赛的事情操心。”
记者:“所以说家人并不知道,那您害怕辜负谁的期望呢?”
苏浅:“左恩老师还有顾……”
“抱歉,这个属于个人*,我们不方便作答。”尹烈适时打断了他,颇为强硬的口气让他意识到自己险些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巴。
记者却是穷追不舍道:“老师还有谁?莫非是您的心上人或是女朋友之类的?”
尹烈马上替他答道:“抱歉,我们拒绝回答跟私生活有关的问题,我当事人有很努力地在配合你们,希望能够相互理解,谢谢!”
记者知道再纠缠不休采访很有可能没法继续下去,只好见好就收,继续提问下一个与比赛相关的问题。
等到颁奖晚宴结束后,所有的正式采访也告一段落,苏浅终于得以解脱,从宴会厅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头重脚轻,口干舌燥,感觉比参加了十场比赛还累。
然而更大的灾难还在后头,几十甚至是上百家媒体记者在宴会厅后门守株待兔,他们一出来就瞬间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虽然保镖已增设到十名,但要维持现场混乱的秩序明显颇为吃力,尹烈和保镖们再怎么努力地将苏浅护在身后,也无可避免的让见缝插针的记者们将话筒递至苏浅面前。
“请问您是什么时候与顾氏传媒签约的?”
“听说专辑已经在筹备中,里面是否会收录比赛上表演的曲子?”
“国内粉丝对您的新专辑都非常期待,请问专辑的名字是否已经取好,方不方便透露?”
“听说您是a大的学生?在这之前有没有参加过别的比赛?”
“组委会安排的三场获奖者音乐会您是否会全部参加?三场独奏会的曲目是否已经确定?跟顾氏传媒安排的活动会不会有冲突?”
“国内粉丝都非常期待能与您见面,请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
记者你一言我一语问个不停,各种问题纷至沓来,不停闪烁的闪光灯让周围亮如白昼,话筒几乎要将苏浅淹没,他被不断上涌的人潮挤得东倒西歪,脑袋早已一片空白,眼前白光阵阵,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顾清琉这种时候自然不能出现在他身边,而且获奖名单一公布他就马上赶回了国内就苏浅获奖之事召开了会议,各大部门进入紧急状态,为苏浅接下来的活动做充足准备。
等到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后他才有时间打开电视看实时转播,少年苍白的脸出现在了电视频幕上,面对镜头和话筒他明显要局促很多,无所适从的样子透露着无助和迷茫,瘦弱的身躯不停地被撞来撞去,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昏倒过去。顾清琉心中蓦然揪紧,让他有种立刻冲到他身边将他从人群里抱出的冲动,只可惜现实中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即使此刻身在华沙,他也无法光明正大出现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