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论厂长和隐藏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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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我也一定能找到你，并且保护你。”

    “艾路，我们走吧。”

    搭上他掌心的手，干燥微凉，鸣人用力一拉。一个人被他从黑影中拉了出来，却是一位少年，高挑俊俏，削瘦沉默，长得和艾尔很像，而且两人都有如出一辙的外矜内傲的神情。

    对方不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人，更不是自己想救的对象，鸣人吃惊地后退:“你是谁？”

    那人平静地看着他，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威势，睥睨万物。

    “磁力大师——万磁王。”

    “万磁王……”他听过这个名字，从松鼠男嘴里，但是……

    “艾路在哪儿？”

    少年冷笑一声:“艾尔？从来就不存在。‘她'只是个错误。”

    鸣人愤怒道:“你骗人！”

    少年不理他，拔腿就要离开，鸣人怒吼:“你给我停下。”

    艾瑞克脚步不停。

    愤怒驱使鸣人双眼发红，力量从腹部涌出:“我叫你停下！”他健步上前一拳砸向少年，少年利落地闪过，抓住他挥过来的胳膊轻松地把他摁倒在地。鸣人抬起头，红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身体一拧，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行动起来和艾瑞克扭打在一起。艾瑞克的格斗技算不上十分好。鸣人的拳掌、头锤、踢踹，每一下都灌注着九尾的力量。艾瑞克皱眉，头痛不已，在这种意识的深处里，他还没有彻底得到身体的时候，最有效的脑控和磁力完全排不上用场，这个孩子带着诡异力量的攻击却每每都能对他造成实实在在的伤害。

    鸣人红着眼单手扭住艾瑞克双手，一声脆响，艾瑞克冷冷地抬头看着鸣人。

    鸣人彻底制住了他:“艾路在哪儿！还给我！”

    “没有艾路。”艾瑞克冷漠道。

    鸣人的回应就是当面一拳。

    “艾路在哪儿！”

    艾瑞克冷笑:“没有艾路。从头到尾只有我，这件事我很清楚。”

    鸣人冷静地问:“那我是谁。”

    “漩涡鸣人。”

    “错了！”鸣人又是一拳，“我是艾路的朋友！”

    “……我一定会以电、磁、光、这些形态的模样注视着你们的。”

    “……我最重要的朋友。”

    言犹在耳，她说这些话时那强压着忧愁和痛苦的表情还在眼前。那个人怎么会不存在？怎么可能是这个刻薄又阴沉的家伙？盛夏时会和自己分吃一根冰棒的那个人，冬天时会趁自己不注意突然把冰凉的手指塞他颈后的那个人，她在教室里眯着眼睛手指敲着节奏，惬意地享受早春阳光的模样历历在目。

    艾瑞克眯眯眼睛，正要张口彻底嘲笑那个所谓的“艾路”，他却皱着眉毛不再说话了。

    因为压在他身上的鸣人表情突然有些可怕，红色的眼睛里某种情感让人不寒而栗。艾瑞克鸡皮疙瘩都要炸起来了，他敏感地察觉到了某种异常的情绪:“你想干嘛？”

    “这份敏锐的样子很像艾路……”鸣人喃喃自语，“艾路肯定还在……我相信她……不会不和我道别就轻易离开。”

    “以后每次分别的时候，我一定会认真和你道别的。”那之后每次她都做到了。

    艾瑞克深呼吸，继而疯狂地骂起“自己”来，没事都瞎招惹了些谁啊！

    隐藏变态啊这是！

    鸣人想伸手抱住身下这个人，想想是个男的又觉得有点恶心，他双手撑地，直视着那双冰冷又愤懑的灰蓝色眼睛。

    “这大概不是梦了。”他有些难过地开口，“艾路，我想如果你现在不出现，我真的会失去你了……”

    艾瑞克皱皱眉，正要推开鸣人，鸣人身上突然爆开一个红色的狐狸形阴影，小少年低声嘶吼，脸上的须纹瞬间狰狞。

    “不许动！”鸣人嘴角獠牙拉长，“再动我就咬死你！！”

    不祥又恐怖的压迫感实实在在地存在于这一刻。艾瑞克眼色深沉地躺好。

    反正他已经彻底消化“她”了，现在只需要等这小鬼滚开，再拿到身体后擦干净这些年的记忆。

    鸣人盯着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想起那年春末那颗糖，还有多年前那个夏天，在夕阳下的街道旁，还是小短腿的两人手牵手对视，艾尔当时那副又懊恼又自责的模样。白发的孩子有点气急败坏地戳戳他胸口:“要学会爱自己。”

    [可是艾尔，什么是爱自己呢？]

    他啪嗒嗒地往下滴泪。

    [我还没从你那儿学会。]

    [你教我的东西里，这件事是最难懂的。]

    “我需要你……”

    泪水溅到艾瑞克脸上，艾瑞克厌恶地奋力抽出受伤的胳膊，不顾关节的又一次脆响，努力举起手臂试图擦干净脸上的泪。

    那只扭曲的胳膊却顿住了，无视他的意志直直地抬起，手掌艰难地抚上鸣人湿润的脸。

    黑发少年瞳孔一缩:“！？”

    鸣人被他这动作恶心得不行，但是这手掌流露出的温柔却有力地扯住了他的心脏，鸣人颤声道:“艾路！是你吗！？”

    预感大事不妙的艾瑞克正要大骂呵斥他，张口却是女声:“你这笨蛋……”

    失败了，他躺地上，万念俱灰。

    ＃既然让我重生为何让我失忆，既然已经让我失忆为何让我变女体，女体我也认了，为何“自己”还这样反叛我＃

    半透明的女孩子从他身体里坐了起来，劫后余生一般地捂住胸口喘气。她形象还很狼狈，脸上泪痕犹在，艾瑞克直接展示给她的记忆几乎摧毁了她所有的信念。她抬头，正要感谢鸣人，金发小少年却猛地扑过来用力地抱住了她:“太好了艾路，我还能见到你。”

    艾尔犹豫了一下，疲惫地伸手环住他:“桑，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呀……”

    [如果不是你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