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秋盯着桌上的木牌愣愣地出神,这世道所谓教会、官府、武林都有不为人知的灰色地带,难道自己非要依附于一方势力才能苟活于世吗?
黑目凌见狄秋不言语,知他心中纠结,于是拿起木牌丢出了窗外:“你不做决定,我便帮你做了。人生在世不就为了快活二字,你却在这里做什么儿女姿态。”
狄秋心中豪气顿生:“好,我狄秋没白交了你这好朋友、好兄弟。若有朝一日,我与那神临教有缘,我定找你做我唯一的引路人。”两人不禁握手畅笑,快意非凡。
身后的梁玉舟见狄秋行止,当真与他父亲年轻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可一想到丈夫狄野,梁玉舟心中又是担忧起来,说道:“你父亲若见你还活着,不知该有多高兴。”
狄秋听到母亲说到父亲时便满脸的忧虑,忙问:“爹究竟去了哪里?为何家中会落魄到如此境地?”
黑目凌怕狄秋继续追问,赶紧拦住将他拉着出了茅草屋。这才压低声音道:“伯父现在被那官府关在死牢之中,如今生死未卜。”
“怎么会这样,我爹做了什么?”狄秋难以置信,父亲怎会遭了牢狱之灾。
黑目凌叹道:“此事说来话长……都怪我,那日去天临教的教堂废墟里查探,却见到一口覆倒的箱子下面竟有一窝耗子。你是不知道那耗子有多古怪,足足有兔子般大小,见到我将箱子掀起,便四散而逃。之后,镇上发了鼠疫,那耗子繁殖极快,没过多久便比居民还要多了。这里的人都当是天临教教堂被烧毁,老天爷震怒降下了天谴惩罚世人。大家心中虽怕,但却不敢动那耗子分毫,甚至把它当做上天派下的使者。”
听黑目凌这么一说,狄秋立刻想到,那箱子很可能是装着雷火石石末的那口箱子。耗子定是接触了那石末发生异变,才会长到那般大小,与什么天谴神罚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本来这镇上已是民不聊生,官府却丝毫不作为,百姓逃的逃、散的散。在为你办了丧事之后,我与伯父商量也要离开这芙蓉镇。却不料一天夜里那马进忽带了官府的人到了府上,这正值多事之秋,伯父心思缜密知道这来者不善,便要我带了伯母从暗道先行离开。”黑目凌又道,“事后想来,这马进定是因为他爹马识被杀做贼心虚,便去勾结官府要将所有潜在的敌人尽皆除去。我得到消息,那一夜镇上与那马家有过矛盾之人都被那官府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亏得伯父机敏,否则那天我与伯母也难逃黑手。”
黑目凌倒是轻描淡写,可那日的凶险恐怕也只有他和父亲自己能够体会。狄秋心道:多亏了有他接应,否则恐怕母亲也难逃那牢狱的苦。
“那自我杀了那马识之后,马家便戒备森严,我再没寻到机会潜入进去。而那马进更是把家眷都转到了暗处,自己出门都带着一众打手。若非我孤身一人,哪里还留得这马进在那逍遥法外。”黑目凌恨道,“现在你平安归来,倒是有了帮手,这马进的好日子我看就要到头了。”
狄秋咬牙切齿道:“这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还是先不要告诉我娘,我怕她担心。”
“那是自然,今日你先歇下,我去准备一些兵刃,瞅准机会便要那马进的狗命。只是你父亲却还在那牢里,须得先援救出来,否则到时候受那狗官的挟制,却行事不得。”
狄秋心中了然,又说上几句细节后告别了黑目凌,又与母亲问过安。只是这天夜里却没有在此处过夜,而是换了装直奔那大牢而去。
这镇上衙门倒也好找,牢狱之处却偏在郊外。狄秋从未来过这大牢,心中多少有些紧张。见得周围高墙大院,门外监狱之人巡逻,来来回回走了数遭,却寻不得间隙进去。若是强行进入,却又怕打草惊蛇,唯恐更添人手维护,那自己想要得手就更难了。
狄秋恨道:自己却连轻功也不会,身怀这雷火石却又有何用?遇上那狱卒还不是被乱刀砍死,谁又会用那内力去与他拼杀呢。想到黑目凌比自己更加熟悉里头情况,狄秋萌生退意,与其在这里耽误时间,不如回去商议后再做决定。
就在此时,一个驼背老儿提着灯笼,手中拿着饭食盒缓步从那远处走来。狄秋一看,料到这该是到这监狱送饭的,于是计上心头。赶紧摸到一旁,趁着夜色昏沉,在转角处一把抓住了那老儿。驼背老头吃了一惊,正要大声呼喊,却已被狄秋死死捂住了嘴巴。
“你别出声,要再说话,小心性命不保!”狄秋威胁道。
那老儿也是识相,听狄秋这么一说也不敢再挣扎。于是狄秋松开了手问道:“你提着的是什么东西?我听说有人要在饭菜里下毒,毒死这狱中关键之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受到这么严重的指控,驼背老儿吓得不轻,口中慌着辩道:“大人弄错了,我只是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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