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怒倒还有些惶恐,但听罢他话中意思也就去了这点心病,起身掸了掸衣袍,站到宣帝身侧:“臣在朝是尽忠,入宫亦是尽忠,皆是为服侍陛下,岂有高下之别?陛下虽宠爱臣,臣却也不能忘记自己的本份,只顾着筹谋升官加爵,忽略了陛下的御体。”
宣帝自来也管不了这几人争风吃醋,眼看着朱煊和凤玄又有动手的意思,干脆甩手离开,打算先到前朝避一避。
可是此时内侍倒都叫他遣走了,湖畔举目无人,连个撑伞的也没有,天气又这般炎热……在阁中只觉着水殿风来暗香满,出了阁外却又恨日头晒得太狠,人尚在湖心,就已似在火上炙烤般,腾腾热气向身上裹来。
就是晒着也比留在阁下看那两人吵架强。还是叫些人回来,看他们当着内侍还有脸吵没有!宣帝心中胡思乱想着,抬起胳膊遮挡阳光,大步向湖边走去。
可惜天不从人愿,他才走出去没几步,腰带后头就被人扽了一把。那人并不撒手,直用力将宣帝拖到自己怀中才道:“七郎才得了新人,怎地急着离开?此处又无车辇,天气这么热,七郎要走回去,不怕中暑么。”
宣帝握住他的腕子用力一抖,想将人甩开,眼前却是一阵眩晕,下一刻便头下脚上,竟是叫他扛在了肩上。
宣帝用力撑起上身,低声骂道:“你这哪儿还有皇后的样子,快放朕下去!想当初……”想当初他的徐皇后是怎么当皇后的,何尝在他面前争风吃醋过?亏得他上辈子没纳朱氏入宫,有兄如此,妹妹也肯定不大度不贤德!
朱煊心情似乎好了些,按着他的腿说道:“我也是怕七郎受了暑热,一时紧张。你乖乖地不要动,我带你回去喝两杯酒,反正有新入宫的宫人服侍……”他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凤玄:“凤学士刀工练得漂亮,想来斟酒布菜、铺床叠被也都练得不错了。”
凤玄沉着地站在门口,眯起眼看向朱煊,淡淡说道:“请皇后放下陛下,这样的动作也太不尊重了。”
朱煊笑道:“夫妻之间要那么多虚礼做甚,倒是凤学士挡在阁外,难道不怕我进不去,热坏了七郎么?”他一面说话一面移动身形,避开凤玄抓向宣帝的手,身子猛然一旋,带着宣帝跳进了湖水之中。
宣帝两辈子加在一块儿也没进过比浴池更深的水里,乍一落水紧张得手脚都不会动了。口鼻之间又有无尽的水向里涌,他也不知道闭气,口中吐出一串串气泡,胸中窒息得难受,却又不敢吸气,急得用力捶着朱煊的肩膀。
他腿间忽然一松,一双微凉的嘴唇紧贴了上来,舌尖灵活地撬开他的齿关,将一股温暖的气息渡了过来。
宣帝这才似又活了过来,紧紧攀在朱煊身上,一动也不敢动。水波不知何时又是一荡,有人从背后抓着他向上提,宣帝心中略稳了些,顺着那力道用力挣扎。朱煊也就顺势带着他浮上水面,出水后仍旧紧紧搂着他,向凤玄笑道:“凤学士紧张什么,我难道还会害了七郎么?今日天气太热,我不过带他凫凫水,祛祛暑气罢了。”
宣帝紧抓着他的胳膊深深呼吸,只怕再没入水面之下,心头咚咚乱跳,一时也顾不上申斥朱宣。凤玄担心得比宣帝还厉害,探出胳膊搂住他的腰身,带着他向水廊游去。
朱煊并不拦他们,一手抓着宣帝的胳膊,一手便顺着他的腰线向下探去,借着池水遮掩落到了宣帝腿间。他的动作十分轻巧迅捷,宣帝刚刚有了感觉,他就已将那一处的薄绸撕开,探手进去握住了宣帝坚实而不失弹性的双丘,用指尖拨弄着紧紧合在一起的皱褶,顺着水流的润滑探进去了一寸。
宣帝身子猛然绷紧,愕然叫道:“你——”这一声随着那指头的深入和弯曲变了调,他五指紧扣住朱煊的肩头,紧皱的眉间仍是满含指责之意,水下的双腿却是有些打颤。凤玄立刻回头问道:“陛下怎么了,莫不是水中有什么东西碰到你了?”
宣帝不愿和他说实话,只摇了摇头,回头瞪了朱煊一眼。朱煊却是丝毫不以为意,手指仍旧深深嵌在宣帝体内,随着凫水的动作一出一入,另一只手则落在宣帝身前,按着被凉水激得立起的乳首揉弄。
宣帝紧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来,脸颊却已微微泛红,双腿也软得使不上力,只靠凤玄拖着他在水中游动。
游了不远,凤玄便摸到了水廊外缘,一较力便撑起半个身子上去,拉着宣帝的手,坐在上头叫朱煊:“请大将军托陛下上来吧,我在这里接着。”
朱煊并不推托,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将手指从宣帝体内抽了出来,低声在他耳边说道:“陛下将腿夹紧些,别让凤郎看出衣裳破了。”
宣帝脸色更红了几分,照着他踢了一脚,只可惜在水中使不上力,反倒弄得自己身子晃动不稳,脸险些又扎到水中。他吓得不敢乱动,紧抓着凤玄和朱煊,慢慢将另一只手放到廊边,借着朱煊在下头的托力和自己一撑之力,半个身子也露出了水面。
凤玄在上头又使力一拉,将宣帝拉到自己怀中,顺手打横抱起,跨过栏杆便入阁中走去。朱煊也随翻了上去,紧跟在凤玄后头指挥道:“二楼上有床榻和陛下的衣裳。小凤学士不常入宫,还是跟着我走吧,不然你是要陛下光着身子在此等人来看么?”
凤玄沉着脸答道:“大将军若不行此无礼之举,陛下的衣服又岂会湿?”顺手又紧了紧怀抱,叫宣帝上半身紧贴在他身上,随着朱煊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