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只是我不快乐,一点也不快乐。浑浑噩噩活了几十年,到头来最喜欢的还是失去了。明致可以离开我,可以再有爱人,我不介意,但是他死在我看不见的角落,孤独又凄凉,是我无法忽视的,我不能再离开他一次。
她抬头看着我,“是为了那个男孩子?”
我直白的道,“是。”
母亲勃然大怒,“你知道你舅舅怎么说你吗?说你冲冠一怒为红颜!人家屈副的女儿动了你的小情人,你就搞了她全家!你真是很厉害,很有手段啊!”
母亲毕竟是那个地方出生,我设计屈副的事情隐瞒的了谁都隐瞒不了她——两个星期前,我将一份举报信派人递交给纪检委,举报屈副利用权利去谋取不正当利益,对于拒绝合作的公司百般刁难,妨碍司法公正。这当然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但随同举报信是他和其他几位领导人的账户往来记录,和与他们暗中见面的照片,这几位是有名的X派领导者,而他暗中为他们筹募款项,用于政治基金。
我这一封信直指屈副贪污,又附上确凿证据,纪检委立刻派人成立了专案组,无论调查的结果是什么,屈副无派无系的帽子可是要摘掉了,他现在估计已经被现任的政党盯上了,成为两方博弈的棋子,典型炮灰。对于他的结局,众人可想而知。
那些照片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屈萍萍利用私家侦探跟踪明致,如今我也让屈副尝一下隐私泄露的滋味。只是母亲非常生气,她担心我这样会被有心人报复。尤其是X派,损失了这样一个优秀人脉,如果迁怒到我的身上,恐怕真的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冷静的道,“屈副纵容女儿对付我爱人,又放谣言中伤我的名誉,他是X派的人,只是隐瞒的很好而已,舅舅跟他是政敌,即使父亲不是那么在意立场,知道的话也不会让我与屈萍萍结婚,我偶然发现了这个秘密,帮舅舅他们有什么不对。”
现在想来,屈副想要和我结亲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可惜对于这种人,我偏偏什么后路都不给他留!
母亲眼里难掩失望,“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你怎么能参合政治里的是是非非?”
我冷笑,“就算我什么都不参合,难道我就不是舅舅的外甥?我和白国栋认识这么久,见过这么多人,如果我不是肖楚,圈子里的人又何必卖我这么多面子。”
我知道母亲和她的两位兄长都不甚亲密,说实话,我与他们也不太熟悉,但是他们正好站在X派的对立一面,可以利用而已。我不关心政治,上一世,他们在权利斗争中失败,最后被送到远离首都的地方,而我被白家护着,本身又是国家重点扶持的大企业,倒没有波及到我。现如今就更不会了,我这一个举动,现在执政党的人里面,不知道有多少都在暗自庆幸。他们只会把这个功劳拼命按在自己头上,事实与否,就和我无关了。
母亲的手指抓紧了手提袋,“你真的长大了,什么都有一套一套,我管不了你了。”
“妈……”我无奈。
想起母亲曾经在我资金紧缺的时候,不计较得失盈利,义无反顾的支持我,我心里涌起一阵愧疚,“对不起。”
“你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她冷冰冰的道,“你爸今年本来想把玉鸣集团移交到你的手上,但现在看来你还欠妥当,你这时候年轻,做事凭着一股任性为所欲为,如果没我们的约束,更离谱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虽然她没有说,但我想父亲已经知道我对屈副作梗的事,他一定也对我失望的厉害,我沉默了一下,“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爸想收回我现在对公司的决策权,我也不会埋怨他。”
母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如果说了我们都有这样考虑过,你会改吗?”
我没有回答。
于是母亲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你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不到南墙你心不会死的。”她站起来,“你也不用担心你爸爸收回你的决策权,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即使他在不满再生气,在你没有重大决策错误之前,他不会换人的。”
我闭了一下眼睛,“谢谢您。”
我并不是贪恋那份权势,只是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很怕我失去了身份地位后,不能再把明致护在身边。为此利用算计母亲,不是我的本意,却也没办法辩驳这个事实。我对母亲始终存了一份歉意,只希望以后可以和明致一起,做更多的事来弥补她。
母亲在走的时候说,“你现在年轻,一时激情会让头脑不清醒,我们不怪你。我想你有一天会发现这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