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扬把牛奶放到两只小虎崽面前,看着它们吃的欢快,伸手揉了揉它们毛茸茸地细嫩的脖子,小声嘀咕:“自从你们出现,我就从病人沦为保姆了,还兼职护理。”两只小虎崽听不懂他的话,只仰起脖子,拿褐色的圆眼睛望了望他,细细的叫了两声,又继续低头吃牛奶了。
耐心地等着两只小虎崽吃饱,把它们脸上沾着的牛奶擦干净,叶飞扬才抱着它们回屋,一进门,就对上了八只眼睛,把他吓了一跳,不对,吉祥不是睡着了么,怎么也醒了?再看看他们面前一动没动的碗筷,叶飞扬诧异:“不是叫你们先吃吗?”
祁叔抢先一步开口道:“等你一起吃。”
叶飞扬动作一顿,继而拿毛毯把两只小虎崽裹了裹,擦擦手转身坐上炕:“嗯,那就一起吃吧。”顺手接过祁叔怀里的吉祥,捏了捏他的小脸儿,“吉祥怎么也醒了?祁叔你身上有伤,别老动,吉祥让我抱就行。”
吉祥冲着叶飞扬咯咯笑着。叶飞扬看得心里一动,想起吉祥最近好像睡着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会不会有问题?小宝宝就要能吃能睡才长得快啊。
那人坐在对面,一派悠闲,不动声色地看着叶飞扬。方正杰坐的端端正正,眼神带了点儿催促,他是真的饿得很了,一大早就爬山上来,好不容易等到一桌好吃的,接过那个主人不让吃,呜呜呜。
感觉到方正杰炙热的视线,叶飞扬笑了笑,左手抱着吉祥,右手拿起筷子:“吃饭吧。”
方正杰在心里欢呼了一声,立刻捧起碗喝了一大口粥,举起筷子刚想去夹叫花鸡,却突然想起旁边还坐着主子呢,顿时没了胆子,把伸到一半儿的筷子转了个弯儿,埋到粥里去了,不能吃鸡肉,那就吃粥里的瘦肉吧。却没想,下一刻,一只肥肥的鸡腿突然出现在视线里,他抬起头,就见叶飞扬夹着鸡腿,冲他笑:“来,这个鸡腿给你。”方正杰眨了眨眼,看看叶飞扬,再看看那盘没动过的叫花鸡,鼻尖突然有点儿酸,他自幼不缺吃穿,但是,却从来没有人会把鸡腿第一个给他,以前在家里,他都是眼巴巴望着爹爹或是大娘分,先给哥哥们,再给他,很多时候,他都只被分到一只鸡翅,有时甚至连鸡翅都没有,后来,哥哥们大了,偶尔也会把分到的鸡腿让给他。再后来,跟了老太医,师父为上,每次吃饭,他也都是等师父动了筷子才会去夹第二下。也许,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即便吃过了许多山珍海味,在方正杰的心里,却始终觉得鸡腿才是好吃的,特别是第一个被夹起来的。
叶飞扬见方正杰迟迟不动,有些纳闷,刚刚不是还说好吃吗?:“怎么了?不喜欢吃鸡腿?”
方正杰抿着唇摇摇头。
叶飞扬只当他不喜欢吃,把鸡腿放回去,又夹了个鸡翅:“呐,鸡翅总喜欢吃吧?”
方正杰回过神,第一次顾不上礼仪,直接伸手把那鸡翅抓在手里,生怕叶飞扬又放回去了。
叶飞扬笑着打趣他:“原来正杰是想飞啊。鸡翅吃完,鸡腿也要吃掉,你现在正是长个子,要多吃点儿肉。”
方正杰闷不吭声,点点脑袋,心里只觉得盈盈满满的,咬了一口鸡翅,突然觉得其实鸡翅也不比鸡腿的味道差。
叶飞扬又夹了另外个鸡腿,放到了祁叔碗里,最后夹了剩下一个鸡翅,放到自己面前。
对面的人这才渐渐收起了那点儿看热闹的兴致,他挑了挑眉,看向对面那个明显偏心的人,好听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我的呢?”
叶飞扬头也不抬,声音因嘴里含着东西而显得有些含糊不清:“你染了风寒,不宜吃太过油腻的东西,”
那人目光一闪,灼灼地盯着叶飞扬,方正杰立刻埋头到碗里大气都不敢喘,祁叔不紧不慢地吃着鸡腿。
叶飞扬吞下嘴里的食物,抬头看了看对面那人的脸色,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别瞪了,鸡你不能吃,我去给你拿红薯。”说着,轻声哄了吉祥两句,把他放到祁叔身边躺着,起身出去了。
走远了的叶飞扬并不知道坐在那人身边的方正杰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就连祁叔也停止了进食,默不作声,唯独他身旁的小吉祥,全然不查,挥着小爪子小短腿儿依依呀呀叫的欢快,那人淡淡一眼扫过去,这一大一小倒真是像。
红薯已经烤好了,味道香甜,口感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叶飞扬原本是打算做些红薯饼晚上吃的,罢了罢了,既然他想吃,晚上再煮点别的好了。
当叶飞扬一副他是无理取闹的病人的神情把一碗烤的香喷喷的红薯放到他面前,那人的脸上已经没了任何表情,只是拿起筷子狠狠戳了一个红薯,那劲道十足啊。
叶飞扬只当看不见,见方正杰吃完鸡翅,便把那个鸡腿又夹到他面前,自己也开始吃饭了,折腾了这么半天,粥都不热了,幸亏这会儿天气不凉。
等大家都吃饱放下碗筷,叶飞扬一抹嘴,端正了脸,看向对面那人:“这是祁叔,这屋子的主人,我叫叶飞扬,是祁叔的远房侄子,这个小家伙是吉祥,我的儿子,这是方正杰,山下老大夫的徒弟,来帮祁叔看伤的。现在,能告诉我们你是谁吗?”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乃们只看到祁叔和那主子么···
小吉祥4个月左右,方正杰12岁,祁叔30多岁,叶飞扬19,至于主子嘛····乃们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