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羁:“。”
什么蛟龙出水。
他随手抓起一团雪,往姜木领子里扔。
姜木嗷的一声跳了起来。
林砚看着他们闹,笑了一下,很快又撑起滑雪杖,往那处山峰滑去。
姜木惊疑地试图阻止:“你看其他人都没去,很容易摔倒的,连我都不敢。”
陆羁原本还带着笑意,这会儿闻言皱了皱眉,他出声道:“你如果想上去,我再教你会儿,下次再来?”
林砚说:“试一下看看。”
陆羁不怎么赞成地看向他。
雪峰很高,也很陡,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白雪,偶然吹过的风凛冽又冰寒,太阳非但没有融化冰雪,反而为它加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
林砚站在山峰上,他伸手推下护目镜,纵身而下。
他的动作很迅速,甚至没有半点寻常人会带的犹豫,让陆羁刚想出口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蓝色的滑雪服像一道流星,鲜艳的滑雪板洒下一层飞屑,像是胡乱飞舞的星辰光辉,起先是近乎完美的弧线,滑雪板落在雪峰上,顺着山坡弧度往下。
他的姿势很漂亮,也很正确,但很快由于山峰太过陡峭,尚处于初学者的青年控制不住力道,他失了重心,顺着山坡连续滚了几圈,整个人都陷进了雪地里。
站在上面伸长了脖子看他的姜木心中一惊:“小学弟没事吧?”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陆羁已经迅速一跃,藏蓝色的疾风从高峰上疾驰而下,轮辙鲜明而清晰,最终停在青年所在的位置面前。
陆羁脱下手套,皱着眉去看青年:“哪里痛?别动,我叫医生过来。”
这一下着实摔的有点猛。
林砚整个人都被埋在了松软的雪堆里,他跌下来的时候用手臂做了缓冲,实际上受到的冲击力不大,但代价是作为缓冲的手臂犯痛。
男人的声音隔了一层雪传进青年的耳膜,林砚说:“别叫医生,我没事。”
他抬手将护目镜推了上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坐起来。
“这么高,很容易骨折或者内脏受伤,”陆羁自己是越说越心惊,他眉头越皱越紧,“等会去医院——”
青年亮晶晶的眼睛撞进了他的眼底。
林砚从山峰上滚下来,雪花落在他柔软的头发和眼睫上,湿漉漉地凝成水珠,泛红的鼻头和眼眶让他看起来可怜又动人,但他却显得很高兴。
这种在生死之间才有的存活感,让他雀跃。
陆羁听到自己挤出了一句疑问:“这样摔一下你就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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