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见面就糊了一脸狗粮,但别说,一身婚服的晏睢背着脸红红羞涩又漂亮的孟渟,半点儿违和感也无,养眼得让人羡慕。
晏睢背孟渟出来,本来就不怕被人看到,他的手继续牢牢扶着孟渟的腿,对他们颔首,打过招呼之后,就继续往楼下走去。
孟渟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伏在晏睢的颈侧,一路和晏睢一同承受各种各样的目光。
但他再不好意思,手和脚也没打算放开人,一张结婚证不够,今日的婚礼之后,总该让那些人知道晏睢是他的了吧,只有他能这么让晏睢背,他也只给晏睢背。
“我重吗?”孟渟在晏睢耳边轻声问道,靠得太近,他的唇擦着晏睢的耳垂,让那里的色泽悄然红润了些许。
“不重,”晏睢忍耐着那痒痒的感觉,低声回了孟渟的话。他的脚步沉稳有力,呼吸依旧均匀,他就是单手抱人,也不见得会有多吃力,背人就更不会了。
孟渟闻言嘴角勾起笑意,脸贴着晏睢蹭了蹭,“那你就背我吧。”
他想了想又道,“我很喜欢。”
“嗯,”晏睢应着,眉目愈发柔和了。
晏睢和孟渟悄悄话的模样自然是落在众人眼中,可他们除了羡慕和祝福,也介意不了什么,不知道孟渟的,自然不觉得他有什么好,可谁让他运气好,谁让晏睢喜欢他呢。
肖伯昨日就把一楼东侧一直锁着的那间房打开,里面全然是老式的装潢,一种莫名的肃穆感,这些之外,还有一排排的古玩摆设,这里面随意一个花瓶玉器,都是拍卖会上寻不着的珍品。
不过今日这里打开,并非是要给人展示这些珍品,它们的价值依旧只是装饰,这个房间最里面是一个靠墙的巨大供台,上面大大小小陈列着好些牌位,从宋时开始一直至今,晏家的所有先人,也包括晏睢祖父祖母的牌位。
晏睢说带孟渟来见他的晏家的列祖列宗,半点没有夸张。
这个案台的另一个侧面是一个书架,那上面是一册册淡黄色的书卷,记载着晏氏先祖的事迹,颇为壮观,这个房间平日里是不能随意打开的,也是晏睢今天结婚了,这里才再打开一会儿。
晏氏旁系的几个长辈进来,海城里还算有身份的几个长者进来,像顾朗石鹤他们这些小辈只允许在门口观看,一身盛装的晏蔓嘉和姗姗来迟的何婉,也都在门口停步。
晏睢一直背着孟渟到门口才将人放下,周围窸窸窣窣都是声音,可只知道有人在说话,到底说了什么,却没能听到心里去,孟渟是这样,晏睢也是。
这个门进去,磕了头,拜了香,他们就是晏氏先祖都认可的夫妻了,若无变故,他们死后也会埋在一起,生和死都一起,这样的约定,足以让他们成为彼此生命里最最亲密的那个人。
孟渟主动将手递出,晏睢握住,再一同往里走去。
原本对这种仪式没有太多认知的孟渟,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成亲结婚,是成为最亲的人,缔结最重要的约定,所以需要这般慎重,这般隆重,这不仅仅是做给外人看的,也是他和晏睢对彼此的郑重。
他恍然明白,有些晚,但也不算太晚。
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站在众多牌位的供桌边,看着晏睢和孟渟走来,他严肃的神色里多了些缓和,然后他背过身,取香点好,先递给了晏睢,再递给了孟渟。
“今日起你的名字就记在晏氏的族谱里了。”
这话明显是对孟渟说的,他对着老者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