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大黄很听话,长长的舌头一舔,三五下就将碗里甚至手提包上的粥粒都舔光了。
何婉怒上加怒,被气得浑身颤抖,她指着晏睢的差点都指错地方。
“你就让他这么气我?”
晏睢重新将孟渟的手握在手心,然后淡淡地回视何婉,“孟渟有说错什么吗?”
不用何婉回答,晏睢就自己回答了,“他说的没错。”
骄傲自负还没家教,她除了出生好些,哪里有半点对得她的教养,哪里有做过半点符合人母的行径。
“至于……外婆,”这两个字在晏睢喉中转了转,带着几丝玩味儿和讽刺的味道,“您是亲眼看到她病入膏肓了?还是二舅给您说的……”
“您不先去医院,不去何家问情况,跑来这里质问……您好像也不是特别关心外婆嘛。”孟渟眸光扫了何婉一眼,接着晏睢话说,他只感觉到何婉的生气愤怒,却没感觉到担心难过。
可真正在乎的人生病,不是最先想着去看看,去陪着吗,何婉跑来这里找他们的麻烦,当真奇怪,何况,昨日他们离开前何老太太明明好好的,就是生病了也和他们没关系。
晏睢目光落回孟渟身上,另一边手抬起,揉揉孟渟的头发,“你说得很对。”
孟渟眼睛亮了亮,那种生气的感觉淡去了些许,他蹭蹭晏睢的手,软软地道,“你别被气到就好了。”
“不会,”晏睢说着声音也温柔了些许,他的手从孟渟的头发下移,又摸了摸他的脸颊,“你也别气了。”
“好,”孟渟点点头,下颌微微一扬,却是再不看何婉了,不看就不会生气了。
何婉几乎被他们气到眼前发晕,她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似乎又想发难,晏睢的声音又再传来了。
“送何女士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进老宅来!”
“什……什么!”何婉的声音突然拔高,只觉得自己在幻听。
“你叫我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晏睢从第一次叫她妈妈开始,就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模样,可这二十多年来,他们感情再淡薄,晏睢对着她怎么都会叫一句妈妈,若是言语警告她就会直接喊母亲,何女士……这是什么称呼!
“我是你父亲娶进门的妻子,这里还有我的婚房,你不许我到老宅了?”
何婉的脸色青白交加,表情转换太过剧烈,精致妆容都被扭曲些痕迹来,她到底是老了,曾经的花容月貌都快要保不住了。
“娶进门……您说的是您和一个牌位吗?”
何婉不到他眼前来咋呼,他或许还能继续容忍她一段时间,可她非要这般……他可不想等她对孟渟做出什么,才来后悔没早点做出决断。
今日是有些突然,可晏睢却没觉得不合适,如此正好。
“没听说死人也能结婚的,所以……您和我父亲……冥婚?”
“嘭!”一声,何婉再握不住手上的灯台,直接砸落在地,她连退三步,神色惨白到让人觉得她有些可怜,可无论是晏睢孟渟,还在将佣人赶出客厅,亲自守在门口的肖伯和王妈,都有不了任何想要可怜她的冲动。
她让一个家支离破碎,她让一对有情人成了死鸳鸯,何婉,何婉……何必惋惜。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