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太废物太没用,什么事都处理不好,所以温絮白带着他逃命。
……
这话不妥当。
逃命的是他,温絮白只是在骑摩托。
温絮白原来这么厉害,虽然找不到转向,但只要看一看、上手摸一摸,就知道该怎么漂移过弯。
这又是句没过脑子的废话——温絮白本来就是这么厉害,温絮白铺了他的路。
“是不是……想去海边?”宁阳初攥着车把小声问,“去玩吗?”
他尽力保持语气正常,生怕任何冒失莽撞会惊扰温絮白,害得这个影子消失:“要往左拐,再直行……”
车把向左转向,宁阳初连忙拨亮了左转的尾灯,因为手忙脚乱,差一点又让摩托车变成灯球。
路灯把摩托车的影子拉得极长,在那道影子里,车上只有他一个。
可又的确有人帮他,帮他稳定地控车,帮他沉稳地甩脱身后的那些人。
宁阳初盯着路况,打起十二分精神帮温絮白看路……他从不了解,原来异常的亢奋和剧烈的痛苦混合,反而会变成诡异的平静麻木。
就好像忽然被从那个躯壳里抓出来,撕下一切伪饰,木然地看着自己像个牵线木偶,徒劳表演作秀。
宁阳初想,原来裴陌那个王八蛋看起来又疯又正常的,仿佛脑子有什么大病,是因为这个。
他躲在车库听得不真切,又没怎么仔细想……裴陌跟教练说,是想让他干什么来着?
学表演,上节目,比假赛?
开什么玩笑……他是温絮白一手带出来的,他到今天才知道这件事,他这一路,踩着温絮白的血。
宁阳初生不出多余的情绪,他转不动脑子,无所谓……反正裴陌怎么决定已经不重要了。
随便裴陌怎么想,怎么安排,他不会听,他不会对不起温絮白的。
他不会让人指戳着后脊梁说,原来那个温絮白带出来的运动员,就是这样一个只会捞金作秀、只会比假赛的冒牌货。
对不起教练的部分……他剩下那些钱,等将来找机会,全打给团队和教练组吧。
他要把温絮白送去海边,温絮白要在那里痛痛快快好好玩。
最近有个超豪华游轮出海,温絮白的状况,可能不用非得买票。
宁阳初还是决定给温絮白买张票。
他不太懂,但猜测着这样可能就会有个空房间,给温絮白住。温絮白喜欢干净,喜欢整洁,有个独立房间会更好。
摩托车的速度并不快,甩掉那些人后就变得稳当。
温絮白不执着于风驰电掣,温絮白很喜欢看路上的风景,贪得无厌、汲汲营营的是他们,把温絮白卷进不满足的野心里的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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