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絮白轻轻舒了口气。
冒牌货忽然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他握住温絮白的手,低声问:“为什么叹气?”
温絮白没有叹气,他只是有些茫然和恍惚,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悠闲、这么轻松过了。
他很认真地道谢:“谢谢,小陌。”
冒牌货的脸色微微变了,几乎控制不好手上的力道,攥了下就松开:“谢什么……少说胡话。”
“你快过生日了,是不是?”冒牌货说,“还有一天你就过生日了,你就又赢了一次。”
“就剩一天……半天,就剩半天了。”
冒牌货不停地看着桌上的石英钟,他把桌上的东西全用力推到地上,抢过石英钟和日历:“你看,快看。”
温絮白把石英钟和日历都接过来,仔细辨别,认真点头。
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不舒服,也没有发病,只是呈现出一种极不正常的苍白。
那种血流干了、只剩躯壳,随时可能融化在阳光里的苍白。
但这种状态似乎又并没影响他,温絮白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影,摸了摸冒牌货的头发:“一起去聚会吗?”
冒牌货愣了下,无措的慌乱受他感染,慢慢平复:“……不都是你的朋友?”
温絮白的眼里透出些笑,点点头:“以后也是你的。”
他能够理解,像这种不越界,是对他所从事的职业和社交圈的绝对尊重……但他们没必要划的这么清晰。
亲近的人之间,是没必要分得这么清的。
因为裴家从来没有任何亲密关系,所以温絮白把这件事慢慢讲给冒牌货。
他的声音很轻、很耐心,每到这种时候,温絮白身上那种兄长似的稳重可靠就变得极明显。
所以冒牌货也终于彻底完全镇定下来:“……好。”
“那我开车。”冒牌货起身往衣柜走,迈出几步又忽然回来,咳嗽两声,弯腰征求温絮白的意见,“今天……开那个保时捷?”
温絮白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听见他的声音,就又睁眼:“耍帅?”
冒牌货被戳了嗓子眼,有些气急败坏,又死鸭子嘴硬:“耍什么帅?给你撑场子!你这人怎么——”
“好。”温絮白轻声笑出来,配合整理衣服,“就开保时捷。
冒牌货的脸上总算短促地冒出一点笑,又觉得今天实在丢人,强行绷起脸,尽力找回些总裁的场子。
“我慢点开,你放心。”冒牌货说,“你先躺一会儿,我去找几件衣服。”
温絮白冲他笑了下,就又慢慢合上眼,失去声音和动静。
……
这其实是种十分不祥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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