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捞这个干嘛?”
“有什么好捞的?”温煦泽说,“旧货市场上,这种东西多的是。”
宁阳初盯着这个混账,胸口起伏:“你二哥的东西,也多的是?”
温煦泽的脸色就迅速阴沉下来,挥开宁阳初的手。
“我只有大哥。”温煦泽说,“废物不配做温家人,我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宁阳初扑上来,重重按在地上。
温煦泽吃痛,怒气上涌:“你撒的什么野?!滚开!”
“你这种反应速度,躲开你爸的皮带?”宁阳初这几天都在堵他,听了不少故事,一只手就把他制得动弹不得,“我都躲不开……你说谁是废物?”
运动员的反应神经一定优秀,哪怕游泳用不着太强的动态视力和瞬时反应,也依然要全神贯注听那一声发令枪。
宁阳初天生就有这个天赋。
可即使是这样,上小学的宁阳初,也躲不开那个喝得烂醉、拿皮带往死里抽他的烂人。
“没有人拉你,难道你能躲开?”宁阳初根本不信,寒声追问,“你管谁叫废物?是谁拉的你?!”
温煦泽瞳孔收缩,鼻梁皱了下,恶狠狠盯住他。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身边的人连忙上来拉人,宁阳初却依然把温煦泽重重往地上掼。
“谁拉的你!你不记得了是不是?不敢承认是不是?”宁阳初厉声吼,“你把他的东西往湖里扔……你知道你是个白眼狼!”
“你想见他,又怕他不理你,所以弄了这些东西哄他回心转意,是不是这么回事?!”
“你高高兴兴准备回国,想把他接来瑞士——你不敢承认对吧?所以你咬死了是商业谈判。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他合适,就一直磨蹭,拖了半年。”
宁阳初大口喘着粗气:“结果他死了……你想不通他怎么敢死,你气坏了,你看见这些东西就烦……”
这次恼羞成怒的变成了温煦泽,他扑上去,一拳重重砸在宁阳初脸上。
宁阳初被砸得偏过脸,吐了口血沫,盯着被薄冰盖住的湖。
……他当然知道,他也并没有资格,在这里大言惭惭地说别人。
他只是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替温絮白说这些了。
还有没有什么没犯过罪、没当过凶手和帮凶的人,能替温絮白告诉温煦泽……这些东西真的很重要?
真的很重要。
它们是十二岁的温絮白亲手埋葬的梦。
这场梦曾经那么近,近得触手可及,只差一点点,温絮白就能来瑞士比赛,亲手攀爬这座山了。
和他们这种凑活乱七八糟活着的人不一样……那个温絮白,决定了什么事就全力以赴,做什么都认真、都执著,都把生命里的每一分力气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