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就好办,只要商南淮还是过去的商南淮,还能拎得清利弊,他们就有的谈。
他撑着地面站起来,抬手按着多半已经青肿的半张脸:“你也别惹太大的事——像今天,你好端端动什么手?”
现在这个年代,就算是再偏僻的小招待所,也已经普及了监控……不像过去,做点什么都未必有人知道。
不像过去,没有证据,光凭一张嘴就能指黑道白。
“我回去处理监控,免得这事传出去。”商南淮说,“你收敛一些,少给我惹麻烦。”
他又摆出一贯的体贴态度,这态度的确能唬住人,尤其是涉世未深、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年轻艺人……一唬一个准。
邵千山低着头,整理扯皱了的衣服:“你要是有什么要求,也随时和我提,只要公司和我能满足……”
商南淮:“我要见陈流。”
邵千山的动作在这一瞬间凝滞。
他一只手还停在另一边袖口,眼底不受控地缩了缩:“……什么?”
“你弟弟。”商南淮说,“让他也上这个节目吧?他不是当事者、受害人,陈留那个角色的原型吗。”
商南淮拍了拍裤腿,也站起身:“我看你本来要捧他出道,怎么不捧了?”
邵千山对着沈灼野下死手,穷追猛打要毁了他,“霸凌暴力”黑料铺天盖地的时候,他那个弟弟也接受了采访,上过电视,参加过几个节目。
有邵千山在,当然不可能让陈流在公众形象上吃亏。
干净瘦弱带点清秀,头发半遮眼睛、戴着框架眼镜的“受害者”,恰好迎合了不少吃瓜群众的保护欲……这么一闹,甚至让陈流在网上变得小有人气。
可也没过多久,陈流就又销声匿迹,被藏得严严实实,一点风声都不见了。
邵千山被商南淮问住。
这个问题看起来相当难回答,邵千山盯着他,伪饰褪去,眼底透出隐隐阴沉。
这种阴沉里藏着恐惧,仿佛有什么一旦被戳破……就会有无法挽回的后果。
商南淮抱着胳膊,看了他一会儿:“算了。”
“我就这个要求,别的没了。”商南淮说,“满不满足随你。”
邵千山想继续藏着这个弟弟,也无所谓,反正早晚会有藏不住的时候。
商南淮看过那些采访,那张懦弱瑟缩的皮底下,可不是个多老实安生的角色。
这个问题,他自己去查,就不劳驾邵大经纪人亲自回答了。
商南淮摸出手机,一边给助理发消息,一边进了电梯。
邵千山回过神,快步要追,商南淮已经头也不抬地按了关门键。
“利益共同体。”商南淮提醒他,“小心我给你找事干,邵大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