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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他是那样的孩子,因为报复对他不好的人,一时冲动就去偷钱了。”
副导演问:“是不是?”
宋国栋更烦躁,沉声回答:“我没这么说!我是说——这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人们总会忍不住,用自己的行为逻辑去理解身边的事。
副导演并不和他争执,看了看新发过来的台本,又接着问:“您觉得……您对他好吗?”
宋国栋被这话问得脸色铁青。
察觉到气氛变得僵硬,节目组跟过来的助理硬着头皮,干咳着讪笑打圆场:“肯定,肯定好啊,要不是宋老师……”
“好个屁。”宋国栋冷声说,他不知出于什么情绪,把那些伤人的话重新重重说出来,“我叫他滚,说没他这个学生。”
“我听人说了,在他住的地方找着了那些钱,一分没少。”宋国栋说,“我气疯了,动手揍了他,他不知道躲。”
“我不信他,他解释什么也没用,我让他以后不用再叫我老师,一辈子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
宋国栋一口气不停地说:“我把他从家里拖出去,从这个走廊一直拖到外面,还有那个保温杯——”
……这些话,十多年的时间里,没被提起过半个字。
于是这些事也被封存,年岁愈久愈回避,只有当初那种隐隐约约的违和不安,深夜纠缠不散。
宋国栋按着楼梯扶手,再咀嚼了一遍这句话,脸色微微变了。
“还有那个保温杯。”副导演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直言不讳,“可钱一分没少……对吧?”
宋国栋盯着昏暗的楼梯间。
像他这种人,性格爆烈脾气上头,冲动起来什么都听不进去,光认定了那一件事不放……少说几年时间都转不过来。
几年过去,沈灼野也去拍电影、当大明星,不再留在这个地方,当初的事好像也没多重要了。
“挺重要的。”副导演说,“有人拿这个抨击他,他现在退圈了。”
宋国栋倏地转回来,脸色这次才彻底变了,沉声问:“谁干的!?”
“是不是前几年花钱骂他那帮人?那些人都在造谣,我两年前就起诉他们了。”
“退圈什么意思,不演戏了?”宋国栋追问,“退役了?他去哪了?现在干什么去了?”
副导演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上来,犹豫着回头看商南淮,发现后者也指望不上,正对着楼梯一味出神。
宋国栋还抓着他的胳膊不放,等着他回答。
副导演沉默半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只好苦笑了下,打了个岔,点开主直播间的录屏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