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音的等待,只会让舆论盲目发酵,让情绪累积,直到量变引起质变……等不耐烦变成汹汹愤怒,再说什么就都用处不大。
到时候,“陈流是邵千山的弟弟”这根引线被点着了,就能炸得惊天动地。
这些事有他来安排。
商南淮不让沈灼野烦心这个,把手机收起来,端起饭盒扒拉了几口:“诶,你真跳过那个高架?”
沈灼野放下筷子,抬起头。
“不是说戏里。”商南淮说,“就是……你小时候,那些人真让你这么干过?”
沈灼野点了点头。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沈灼野刚上初中的时候就跳过了,那些人把他按在断裂的轨道上,告诉他要么入伙,要么就跳下去。
沈灼野摸了摸膝盖上的疤,他想起这是怎么弄的了,但他不太想告诉商南淮。
沈灼野有很多不想说的事,比如商南淮其实真的不必费这个力气,他不会再跟什么人回家了,火腿肠和方便面也拐不走。
比如这个疤——沈灼野有大半个月没再去宋老师家,就是因为腿伤一直没好。
沈灼野第一次跳那种东西,没什么经验。虽然跳过去了,一条腿却撞在了铁轨的断茬上,血当时就涌出来,把裤腿染得鲜红一片。
那些混混本来想给他个下马威,被脸上、手上染着血,一条腿鲜血模糊,瞳仁漆黑的沈灼野吓着了,支吾着要他“以后好看”,就把他扔在了那个地方。
沈灼野估计以后还要跳,他书包里恰好有工具,就把那段带断茬的铁轨拆了,送去废品回收站卖了点钱,去医院打了破伤风。
卖废钢厂的东西其实的确不对,就算废弃了,这也是公有资产。沈灼野后来弄明白了这件事,去自首了,人家说立案金额不够。
最后沈灼野四舍五入,还了三十块钱,写了保证书。
整件事的始末看着吓人……其实不怎么疼,沈灼野这么觉得,他不记得有多疼。
这条腿最疼的时候,是被宋老师拖着,从楼梯上拽下去,磕在水泥上炸开的钻心剧痛。
他想站起来,想爬上那个楼梯,可怎么都站不住,膝盖吃不了半点力气。
沈灼野记得那时候的疼,他无意识攥紧了膝盖,不等碰到疤,就被商南淮拽走了那只手:“诶,你要不要保养一下?”
沈灼野垂着睫毛,黑眼睛动了动,慢慢回过神,看向商南淮。
“就是……弄点护手霜。”商南淮给他解释,“保湿,再想点办法,防一防冻……什么的。”
这话说出来,商南淮其实也觉得离谱。
沈灼野在这儿打工,天寒地冻地刷墙抹灰和水泥,要么就是干木工活,谈什么保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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