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事冲上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开,扒开邵千山的衣服,慌忙想要紧急处理的时候……却只找到了点相当不起眼的轻伤。
相当不起眼,就连这点轻微的淤血,也在肉眼可见的迅速褪去。
同事瞪圆眼睛愣了半天,扯着他不放:“宋队,你这怎么打的?”
不要说处分停职,再晚点,连放在检查里的伤情鉴定都做不出来。
这是不是……算不了违反纪律?
被拽来的队医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不知道叫自己干什么来,摘了手套摆摆手。
邵千山昏死在地上,还疼得浑身打颤,叫人扒拉了两下,说了声“别装了”,就草草拖回去拘留。
……
宋季良站在原地,叫几个人架着,两只手第一次发抖。
他第一次发抖。
宋季良推开所有人,匆匆回了休息室,把门反锁上,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他摸出烟来点着,手哆嗦个不停,打火机掉了几次,看着那点缥缈的淡淡烟雾飘起来。
要怎么做……宋季良不懂这个,他笨拙地把烟雾拢住,又向四处找。
“……小猫。”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小猫。”
宋季良问:“是不是你?”
邵千山身上的伤,不可能用任何科学手段,一瞬间就复原,像是没受过一样。
没有这种可能。
宋季良听见他肋骨碎掉的动静了。
这件怪事让宋季良想起……在钢厂和邵千山对峙,商南淮差一点掉下去的时候,也像是被什么拦了一下。
那一下其实很明显,很难忽略。
从那时候起,宋季良就已经掉进说不清道不明的茫茫恐惧里,整晚都恍惚。
他找不到任何更合理的解释了。
宋季良宁可自己被处分停职,宁可自己被开除……也不想看见这个。
他不想看见这个,也不想相信邵千山的话,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治不好,不是说没多严重吗?”宋季良把声音放得柔和到不行,轻声问,“告诉季良哥,你在哪,行不行?”
没有什么回答他……那点烟雾微弱地动了动,想要飘到他身边,然后就消散。
所以宋季良猜测自己是闯了祸,他不该这么做。
不该违反纪律,不该对邵千山动私刑,不论有什么原因都不该。
沈灼野累得没力气动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宋季良没再动手,只是去审邵千山,把剩下的信息全撬出来。
他把这些事撬出来,来找商南淮。
……
宋季良不清楚,该怎么把这些对商南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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