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到了阶梯边上,在江老师话音落下时,他俩不凑巧地撞到了一起。
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疾风,季随本能地避过:“是我。”
江老师急忙收起扫堂腿,趔趄了一下。
黑暗里,他们无法看到究竟是什么东西从哪里袭来,那些东西也未曾发出半点声音,像是从虚空中突然出现的,只有当那东西碰到他们时,才有可能反应,因此一旦反应不及时,就会被接二连三的攻击击倒。
“那谁、你昨天、没有、被攻击对吧?”单从江老师的喘息声也能听出他的情况很艰难。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方法不被攻击吗?”季随的声音显得从容很多,“很遗憾,没有,今天我也有仇恨标记。”
“果然是、标记、的问题……”江老师察觉到了什么,“为什么、感觉你、那么轻松?”
“因为我瞎。”季随言简意赅。
他的散打和搏击是从小学的,不过那时就和其他孩子学钢琴画画一样,只能算是个特长,失明之后大部分时间无事可做,反而开始专攻于此。
依靠听觉和嗅觉判定方位,依靠微不可察的劲风判断来势,如果这些都不能依靠,就在对方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刹那进行反击——一开始他就是这么训练的。因此眼下这种情况,刚好撞到了他的专长上。
或许是无暇顾及他人的缘故,江老师没有再问别的问题。时间一点点过去,季随感到自己的体力快要接近极限了,就在这时,下课铃拯救了二人。
抒情的旋律重新出现,季随扶着钢琴喘了几口气,过去把音乐关了,然后环顾着满屋子的狼藉。
他们造出来的痕迹都一一浮现在了这个房间,乐谱架变得稀碎,钢琴也未能幸免,唯一完好的,就是角落里怎么也摸不到的柜子以及学生们。
班主任再次准时到来,开门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什么阻力,她奇怪地往门后一看,对上了二年级老师的尸体:“啊——”
江老师满脸痛苦地撑起身体,转着头找另一个人的身影,好半天后才在学生堆里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穿上了校服的季随:“……”
在下课铃响起后,任务完成,仇恨标记便消失了。
接下来的事情一如既往地重演,在二班要回到教室上下一节课时,季随同班主任请了个假。他身上有现成的於伤,那一片青一片紫的,让班主任也无法说出“不行”二字。
于是,季随跟江老师结伴到了医务室。
这期间,上课铃已经打过了,季随却没有收到任务,仇恨标记也没再出现。
他在心中列举了三种可能。
其一,这种仇恨标记只在特定时间(上课期间)特定范围(身在教室)都满足的情况下触发。其二,仇恨标记确实是消失了。其三,这节课本来就没什么危险,是一位npc老师授课,而自己作为音乐老师,这节课没有排课,所以也不会触发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