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黎秋白又是哭醒的,这一次没有顾鸣洲在身边哄他,他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黎秋白才精疲力竭的睡着,或者说,哭得昏了过去。
曲夏来他卧室叫他起床吃早饭,看到黎秋白窝在湿乎乎的枕头上吓坏了,还以为他睡觉的时候发了烧,把人烧坏了,好在用手试温度的时候发现还算正常,放下心之后,曲夏也注意到他的眼睛肿了。
桃子似的水泡眼,怎么看怎么委屈可怜。
“秋秋,是难受了还是做噩梦了,怎么不去找爸爸妈妈呀?”曲夏在心里责备自己,怎么能让黎秋白自己住着住着就习惯了呢,看来还是得请个阿姨在晚上看顾着,这次是没事儿,万一再有下次,她和黎江辰后悔都来不及。
说起来也是黎秋白越来越好,她和黎江辰就放松了警惕,忘了前几年过得是什么提心吊胆的日子。
黎秋白睡得不沉,被妈妈轻柔的声音唤醒后,想睁开眼睛却刺痛无比,他抬着手臂遮住眼眶,委屈叭叭的声音把曲夏心疼坏了,“妈妈,我做噩梦了。”
不论梦境有多么逼真,黎秋白始终不愿意相信那是另一种可能。
“乖乖不怕,梦都是反的,跟妈妈说出来就好了。”曲夏摸着黎秋白的头发,发现儿子手臂遮挡下的眼睛有泪痕缓缓流出来,忙用手轻轻擦掉,“不说也没关系,都是假的东西,说不说也不重要,饿不饿,不饿就继续睡一会儿,妈妈抱着你睡。”
黎秋白不饿,闻言就把曲夏拉住了,“妈妈和我睡。”
曲夏上床抱着黎秋白,又叫黎江辰拿备用的枕头来,湿乎乎的枕头睡着太难受了,估计这也是黎秋白睡不沉的缘故,换了枕头之后,黎江辰也床头转磨磨。
曲夏用嘴型和他说话,多少带了点迁怒:“你要上来就上来,不上来就去上班,别在这儿碍眼。”
黎江辰这个委屈,他不想陪老婆儿子吗,但他真有工作要处理,被曲夏无声的凶了一通,也没敢吱声,凑上去亲了秋秋一下,又亲了老婆一下,才真的去上班。
黎秋白一直睡到大中午才醒,醒来的时候曲夏已经给他把眼睛冰敷好了,除了眨眼睛的时候还有点别扭,眼球已经不疼了,但黎秋白的情绪还是低落,他搓着手手,想哥哥。
手表就在枕边,他只要点两下就能和哥哥通话。
黎秋白隔一会儿看看,隔一会儿看看,还是没有忍住,给顾鸣洲拨了过去。
视频打过去时,顾鸣洲也在看手表,他今天上午总是心神不宁的,感觉少点什么,过了两节课才发现是啾啾没跟他说早安,他先给啾啾发过去,消息也没被回复,终于到了中午,顾鸣洲打算给黎秋白打个视频电话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