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的和他同桌而食,春好羞赧到忘记吃饭,她却胃口大开,风卷残云般,惊得谷梁卓然不禁问道:“你这样瘦弱,为何如此能吃?”
苏落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油水,不假思索道:“你付饭钱还是大叔付饭钱?”
谷梁卓然登时无语,谷梁鸿嘴角隐隐一丝笑意。
饭后,谷梁鸿来苏落的房间重新检查她的伤口,那金疮药果然厉害,敷一次后伤口的血已经彻底止住。
春好出去洗拆下的绷带,谷梁鸿边用温水给苏落清洗伤口边问:“你这样胡闹,就不怕我让你回去府里休养?”
苏落不假思索道:“不怕,你既然肯带我出来就不会让我回去。”
这个丫头实在聪明,谷梁鸿还是故作不懂的问:“为何?”
苏落想说,你这样一个循规蹈矩之人,绝对不会是因为喜欢我才带我在身边,必定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原因,她嘴上却道:“因为,因为你喜欢春好。”
“哎呀!”她话音刚落,谷梁鸿手下用力,触及伤口深处,他气道“你再胡说,就会更痛。”但他心里明白,苏落所想绝非是这句玩笑,这丫头当真狡诈,又道:“你听话好好养伤。”
“有什么酬劳吗?”苏落问,仿佛养伤是她为谷梁鸿完成的一件任务。
谷梁鸿略微思索下:“我可以斟酌是否告诉你有关周先生和董氏的事。”
提起这个苏落当即来了兴致,忽然又想起因为此事他对自己发脾气的事,小嘴一撅,脑袋一扭“不听,你说了,男女之事非是我该关心的问题。”
还在生气,谷梁鸿哑然失笑,再道:“假如涉及到你呢?”
苏落不以为然“我对周先生没兴趣,怎么就涉及到我了,凭空捏造个第三者。”
谷梁鸿又道:“假如涉及到你的性命呢?”
呃?苏落急忙转过高傲的脑袋:“这样啊,姑且说来听听。”
谷梁鸿卖了个关子:“等你把伤养好。”
苏落气呼呼的:“又骗人。”
谷梁鸿道:“我谷梁鸿何时说话不算数过。”
苏落顺着他的话竟然脱口而出:“你谷梁鸿说话根本没算数过。”
这一句,刚好被端着热水回来的春好听见,她长大嘴巴,不得了不得了,少奶奶居然敢口呼老爷的名讳!
苏落也发现自己失言,所幸谷梁鸿装聋作哑,匆匆包扎好离开。
他走后,苏落觉得自己有必要拉拢春好,否则回去谷梁家后郑氏逼问她必定出卖自己,于是搂着她道:“听过三国的故事吗?”
春好点头,手下不停忙活,洗了热热的手巾给苏落擦脸“在府里时,周先生闲来无事就给我们讲,他当真博学。”
苏落不屑的:“家喻户晓的事情,他博学个屁,我今天告诉你的是,刘备有关羽、张飞兄弟,曹操有荀?9?握庋?哪笔浚?锶ㄓ兄荑18乘嗟热耍?材芄怀纱笫抡撸?肀叨加屑父隹梢粤嚼卟宓吨?耍?敲次疑肀撸?衷诰褪悄悖?阅愕么Υ?摇!?p> 春好犯愁:“可是我既没有关羽张飞那样的功夫,也没有荀文茄?哪甭裕?拗荑さ拿姥眨?媚铮?叶阅忝惶?笥么Α!?p> 苏落呵呵一笑:“当然有用,那就是以后别人问你有关我的事,你就来个打死也不说。”
春好反问:“那打不死呢?”
啪!苏落打在她脑袋上,都说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就像某些哲人,不种田不经商,偏偏要对诸如究竟是先有女人还是先有男人这类问题纠缠不清。又说诗词之美在于煽动男女出轨,就像师兄师姐们的那些手抄本艳情小说,大多男人都是摇头晃脑的吟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样的靡靡之句,让一个个女子红杏出墙。更说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那便是春好这样,究竟该觉得她蠢得可爱还是可恨呢,苏落气道:“更不能说,此后没经过我的同意,你不能告诉别人有关我的任何事。”
春好唯唯诺诺,连忙应承,给她洗漱完毕出去倒水,偏巧遇到谷梁卓然,他问:“你家少奶奶在房里吗?”
春好头都不抬:“您别问我,没经姑娘同意,我不能告诉您。”
登时,谷梁卓然呆立在春风中神志不清了
次日一早,苏落被春好扶着出来溜达,碧空如洗,春花烂漫,深深呼吸一口,无比舒爽,她伸展双臂,正得意,蓦然发现一大片凋落的迎春花丛后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墨飞白和墨绯烟。
吓得苏落刚想掉头躲避,怕的不是师兄师姐,是怕谷梁鸿发现某些端倪,怎奈墨飞白和墨绯烟业已看见她,非但没躲开,还疾步奔到她面前并热情的打招呼:“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