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之秘密非同寻常,越少人知道越好。
苏落看懂他的表情,介绍道:“这是我家相公的侄儿,这是我的管家,没什么需要隐瞒他们的,我的身世他们也早就知道。”
褚岁阳放心下来,告诉苏落,自己的主人就在山下三十里处的一个镇店。
苏落忍不住问:“能否先告诉我你是谁?你的主人又是谁?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何许人也,我怎么敢同你去见你的主人,不好意思,世道乱,不得不小心。”
她此时也多了个心眼,总归是觉得朱棣这个人太神通广大,还有诸如野鲜不花、脱欢、上官云飞、戈璇玑等与自己有纠葛之人,万事都许谨慎才是。
褚岁阳四下看看没人,迟疑再迟疑,问:“姑娘戴的这对手钏的主人是谁?”
苏落抬手看看,坦言:“是我娘。”
褚岁阳神情就无比恭敬起来:“这对手钏的主人却又是我家主人的夫人。”
“爹!”苏落已经大喊出声,情难自禁,眼泪扑簌簌落下,褚岁阳的话仿佛某种暗号,说明他认识自己的娘亲,也当然会认识自己的父亲。
吓得褚岁阳一抖,还以为喊他,发现苏落握着手钏动情的哭出,也明白她是即将见到父亲的惊喜。
苏落一抹泪水,抓住他的手臂急火火道:“快,快带我去见我爹。”她激动得话都说不利落,这种真实的感情是装不出来的,褚岁阳又非寻常之人,当然看得出,于是带着苏落四人去了那个镇店。
谷梁鸿把要买的东西一一说出,谷梁卓然和杨二郎负责采购,他陪着苏落去见这位隐士口中的主人。
镇子不算太大,隶属于西域某个部落的管辖,百姓大多说着当地土语,穿戴也和苏落等人不同,为了能够融入其中,也为了不让自己和苏落显得格格不入,谷梁鸿先买了两套衣服和苏落换上,然后才随着褚岁阳去了一家客栈。
那圣僧之所以来客栈见苏落,是没有确定苏落的身份,不想暴露自己的老巢,怕的是一旦有异,不单单给自己带来麻烦,也给寺里的其他僧人带来祸患。
进了客栈,褚岁阳在前,苏落在后,引着她往楼上去,到了楼上的某个房间门口,褚岁阳朝里面禀报:“主人,您的客人到了。”
里面没人回答。
褚岁阳再道:“主人,您的客人已经到了。”
还是没有回答。
褚岁阳看看苏落,心里有些奇怪,再道:“主人可在?”
仍旧没有回答。
褚岁阳突然就担心起来,虽然他和圣僧隐居多年一直都平安无事,但因为突然出现个苏落,他把此事上下联系,忽然就对苏落和谷梁鸿起了疑心,怕圣僧出了状况,于是推门而进,里面没有圣僧的踪影,客栈的房间也不大,非常好找,再看看窗户,蓦然就发现了一条缝隙,像是被打开过,他跑到窗户前推开窗户去看,街上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圣僧,圣僧边走边回头看,神色慌张,分明是在逃跑。
褚岁阳不禁低眉思忖,说好的事情圣僧为何逃走?他是突然改变主意不想和女儿相认?还是这其中出了什么事?
总之这里面有问题,他见苏落也过来窗户前,急忙关上窗户道:“你们稍等,大概我的主人去了茅厕,容我去找找看。”
褚岁阳离开,苏落和谷梁鸿就等在房间里,只是等了足有一个时辰还不见他回。
“大叔,这是怎么回事?”苏落问,感觉褚岁阳所谓他的主人去了茅厕根本就是借口,她也忽而不安起来。
谷梁鸿道:“别等了,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苏落不明所以:“为何?是他们让我来的。”
谷梁鸿思索着:“应该是出了状况。”
具体是出了什么状况还不得而知,两个人疑疑惑惑,搞不明白褚岁阳口中的主人为何不在,更无法了解褚岁阳本身为何又突然不见,谷梁鸿当即小心起来,护着苏落下楼,因为还需要去找卓然和杨二郎,就离开了客栈来到街上,刚站定琢磨卓然和杨二郎为何也不回来,突然从路边一个卖小吃的摊子后面蹿出个人,夕阳下寒光一闪,一把刀刺去谷梁鸿,他身子微微一侧躲过,猛然回头发现刺杀他的竟然是褚岁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