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受伤。
二龙按住额头,他枪法最好,眼力不错,“是个苍蝇一样的黑点,不,还没有苍蝇大。”
秦胜坐在一边到目前为止一句话没说,或者说,他是被二龙和瘦子这样冷静坦然的态度惊到了,尽管他本身不承认被吓住。
不到五分钟之前老端一下子死在眼前,这两个人竟然能这么淡定,已经开始商量找人上来把老端脑子剖开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控制这些兄弟,如果不是有能力给他们走私军火出来,他们早就不耐烦给自己分红了吧。不,那根本不叫分红,应该说那就是买军火的钱。
秦胜感觉自己好像被分成两半,一半冷静如冰,努力在思考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办;另一边暴怒如火,但是又不能明确暴怒的理由,或者说事实与自己所想的不同这个理由他不愿意承认。
二龙和瘦子却没工夫管他了,朝手下使个眼色让他们看着秦胜在这间屋子不能出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去安排全船的保镖喽啰上上下下搜索不在客人名单上的陌生人。
秦胜要跟着出去,却被人拦住推回去,“胜哥外面太危险了,您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安全。”
“我危险,瘦子和二龙出去不危险?不把我当兄弟是么?!”秦胜哼笑一声,坐回沙发上看看自己的情况,两步之外是老端的尸体,周围除了阿林之外围着五个保镖,好像是被保护起来了。
分明就是监视!果然已经没有人跟自己一条心了!只带了阿林上来,大意了……
但是想想军火,他腰板又直起来,再没有比自己更稳定的货源,他们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外面的音乐越来越高亢,时间接近凌晨,狂欢人群的情绪到了极限的high点,只是好像外面的海上起了大风,船体摇晃的比刚才要剧烈许多。
舞池里许多人晃着蹦着就忽然脚下不稳摔倒了,接着就随便拉个什么人滚成一团,没人注意到,真的有人倒下去就再也没起来,或者,就算看到了也没人关心。
弥漫的酒气烟气,诡异的人体气味儿里,渐渐升起了些血腥气。
出去在主船上转了一圈没看到任何异常的二龙和瘦子站在夹板的两头忽然都打了个机灵,因为这个感觉,两个人毫不犹豫地带着身边的几个人手冲往连接几条船的舰桥,要立刻离开开着party的大船。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一小时之前,一起混了三十多年的老端横死,到现在俩人终于意识到,摊上大事儿了,虽然还不知道危险来自哪里,但是凭着混了几十年数次险死生还的直觉,离开这里准没错。
范思达和车海贴着船体跳进水面的小快艇上,夜色浓重的大海上,巨大游轮的阴影下,没人注意到这艘小船。
车海嚼着口香糖带着眼镜看瘦子马上就要跑完舰桥,“那些个精英也不咋滴啊,这个都快跑了,只要过去舰桥一断,船就能开走了。附近藏着潜艇不成?有木有鱼雷,咻——”
季童的声音传进耳机,“国际刑警接应的船距离这边只有七海里,航速十六节,你们十五分钟内就撤离,没有鱼雷,车海专心点!”
车海手指划过键盘,飞舞的蜻蜓侧滑掠过瘦子奔跑的脚踝,锋利的翅膀带起一蓬鲜血,瘦子痛叫一声绊倒翻滚了几圈脑袋撞到防护罩上,舰桥的另一边,追缉的人已经开始点射他周围的保镖。
“一个都不能让跑了,”范思达痛苦地扯掉眼皮上的伪装,“妈蛋老子眼要瞎,让我难受这好几天,他们一个都别想舒服。”
扯完眼皮他飞一般把二龙那边的一众人给轰晕了,打个响指耍完帅揉着眼睛问季童,“哪一只蜻蜓上缴?”
“零号。”有特殊功能的不能给,零号只有拍摄和远程传输功能。
车海趁他病耍贱,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么么么,眼瞎就不要忙了,光荣的任务交给我吧。”手指头粗鲁地戳了几下屏幕,一直伏在大厅吊灯上的蜻蜓松开爪子啪嗒掉下去,刚好砸到一个人头上。
季童松一口气,仰躺回座椅抱着裴佳木围观几艘船的驾驶室都被接管了,看守秦胜的保镖开始因为跟伙伴失去联络出去寻找。
等到屋子里只剩他跟阿林,秦胜也有些焦躁,叫阿林,“你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