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平常一样,都是没什么表情,但游时就是能感觉出来他不大高兴。
但他还是要这么说。
猫包里的黄花剧烈闹起来。
兴许是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也兴许是见到了宋爷爷,黄花现在显得有些兴奋。
只见宋爷爷又盯着黄花看了一会,最后凭着黄花别具一格的外貌认了出来:“这是那只猫?”
江应点点头。
游时看江应一眼,把猫递给他,而自己认真地装江应的普通同学,只是偶尔跟江应碰见,偶尔抱了一段猫。
“这只猫不是小时在养吗?”宋爷爷纳闷地问。
江应没回答。
幸好宋爷爷没有在猫的问题上面纠结太久,只是盯着游时看,看完又叹气,叹完气就开始骂人:“太像了,你和小时长得太像了。小时比你还没良心,搬完家之后就没回来过,你说说,这邻里邻居的,他为什么不回来?他就不想这里吗?”
“宋爷爷,他比我小,一直上学,没时间。”江应说。
江应说“他比我小”的时候声音很轻,像是一种安抚。
游时眸光闪了闪,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
江应刚离开江城的时候,他会本能抗拒走江应家门前的那一条路,连带着这附近全都不经过。
现在江应回来,他又觉得自己不够好,不敢回来了。
宋爷爷强留着他们在家里吃了一顿饭,饭菜的味道没怎么变,和游时小时候吃的一样,就是粥里的米依然夹生。
游时和江应也没吭声,不好扫了老人的兴致,把半熟不熟的很有劲道的米全都咬碎咽了。
黄花来这一趟好了不少,中间因为一直在跟宋爷爷闹,现在窝在猫包里睡着了。
江应看着猫包里的黄花问:“游小游,你说你爹不认你的出生地怎么办呢?”
游时差点没摔了:“……”
“你放什么屁?”游时磨着牙尖问,“再说这不你的猫吗?”
“为什么装我同学?”江应没回他的问题,反而看着他问。
这时游时发现江应眼里的笑没了,就那么沉静地看着自己。
“因为……”游时抓了抓头发,呆毛又顺着他动作被带起来,“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走了之后我就没回来过这了。太久了,我不太擅长这种东西。”
这种故人相见。
本来在他的人生里人际关系只有两种可能,一种长长久久,一种渐行渐远,继而老死不相往来。
江应是这种失而复得的第一例。
旁边的行道树里载着几颗银杏,此时在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