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一战成名,有了另一个外号,名叫扒着牛主任哭的男人。
牛主任教学生涯三十年也是第一次见十七岁的人扒着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一瞬间罚又罚不下去,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地张了三次嘴,最后一摆手:“快点回教室,看我怎么罚你们!”
晚自习的十五分钟大课间有人在走廊上面喊楼,走廊上几乎涌满了人,从这头排到那一头,一扫往日的沉闷,“我们是冠军!”这句话盘旋在教学楼上方,教学楼墙上,静静地挂着高考倒计时。
晚自习结束,赵邮拉着游时和江应一起去宿舍搓火锅,几个人是在毛然然寝室吃的,几张小桌子拼起来,扯了一个小锅,又点外卖买了点食材,求着外卖小哥带了六个人的一次性餐具。
寝室晚上十一点熄灯但不断电,有查寝老师在外面转悠,几个人就打着手电筒眼巴巴地望着眼前的那个小锅,看着小锅上面不断冒出的蒸腾的白气。
有些饭必须得在一定的场所、和特定的人吃才有意思,如果这是店里的一顿火锅,他们看都不会看,但是这是寝室里的一顿火锅。
查寝老师在外面拿着手电筒晃,手电筒审判似的光芒时不时从门上天窗扫过他们寝室,而寝室里面的人正在小声地争论着一颗火锅丸子的归属权,手电筒扫过的刹那所有人又会瞬间定格,响起整齐的“嘘”声。
一直吃到将近晚上十二点,赵邮带着游时和江应偷溜回了自己宿舍。刚进宿舍他就开了灯,游时古怪地看着他,他明显兴奋过了头:“放心吧,老师这个点已经回寝室了,可以随便开。”
赵邮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寝室的床,说:“怎么办?这么晚你们还走吗?”
不等俩人说话,赵邮自顾自地说:“别走了吧直接,在这睡吧。但是就两张床不太好分,唔。我当时说给铺三张床,我们兄弟三可以大被同眠,游时非不让,还说同眠你妹啊。”
游时看了一眼江应,继而懒散地靠上寝室的门:“我没说过。”
江应正要开口说什么,赵邮一摆手,说:“我去隔壁寝室睡了啊,床留给你俩了。”
“哥们,你这牺牲也太大了吧。”游时笑说。
“不牺牲不牺牲,”赵邮一笑,“主要是隔壁开黑呢,你们来不来?”
游时:“……你只是想去开黑吧?”
赵邮给俩人一人一个飞吻,回手带上门前回头冲他俩盈盈一笑:“你说呢?”
赵邮一走,寝室里立刻安静下来,游时看了看寝室里两张床,挑了一张坐下,故作随意地问:“晚上在这睡?”
“嗯。”江应点头,转身去了卫生间,“我去洗漱。”
游时跟在他身后,卫生间里挤进两个十七八岁的手长脚长的人显得有些挤,游时就半退出门口,斜靠着墙壁,一边看江应洗脸一边刷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