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时,”江应郑重又认真地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应,你的同学,邻居,兼哥哥,那么,现在你想不想谈个男朋友……”
“和我。”江应抬眸,看向他眼睛。
“来到一半怎么没音了?”赵邮又敲门,“再不来我就直接进去了啊,希望场面不要太凶残,只要不是满地血就行。”
屋内没人理。
“那好吧,我是游时,现在……”游时终于逼出一个正式的表白,回头看他,身姿挺拔,用只有少年才有的坦荡和恣意说,“我们在谈恋爱。”
大概只有少年时的感情最热烈,像是江城夏季热烈火辣的太阳,只有他们能站在海边和山崖用手笼成喇叭状,对着世界高喊喜欢的人的名字,喊出“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谈恋爱三个字咬字极重,游时一边说一边笑眯眯地看江应的神情。
谈恋爱……
游时和江应在谈恋爱。
无论哪一个词都足以让人心脏直跳,就像在还小的时候猛然在某个不该看的书本上看到拥抱,亲吻,厮磨、缠绵之类的字眼,让人满怀欣喜地面红耳赤。
“呼,”赵邮冲进来,看见里面大好的阳光,落了灰的器械架子,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打断片了呢。”
他没注意到,在自己转过身后,江应偷偷地,用小拇指勾了勾游时的小指。
“那能不能把座位调一下?”江应低声问。
“调成什么?”游时偏了偏头。
“调成同桌,”江应看他一眼,“我记得当时某人不愿意跟我坐。”
“别想,现在也不愿意。”游时笑说。
“为什么?”
“因为你在前面能掩护我睡觉。”游时说完,潇洒地扬长而去。
—
“时哥和江神在办公室吵起来了!”
赵邮几个人一愣,继而纠集成一群,轰轰烈烈地前往办公室,撅着屁股趴在办公室玻璃上往里看。
“听见了吗?”
“嘘,别挤,别说话!”
“槐姐,我想调座位。”江应跟站桩一样杵在办公室里,表情极度执拗,在他身后,游时懒懒地靠着桌子,似笑非笑看着他。
正是周一,每周刚开学的时候最忙,上星期的教案要交,作业要抽查,打印纸文件满天乱飞,几乎能把人埋了,江应就在这样乱糟糟的环境里锲而不舍地站着,肩膀上落满碎裂的纸屑。
“你说,要调成什么?”槐姐头埋在资料堆里,看都没看江应一眼。
“和游时调成同桌。”江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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