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啊,”游时点点头,正要钻进去,又突然站直了,江应下意识护着他的头,游时看着他说,“那我想去坐轮渡。”
江应被他气笑了:“这个点轮渡也下班了。”
游时又看了他两秒,确定他不是在骗人,终于乖乖坐进去。
江应报了地址,司机师傅平稳起步,他从后视镜里看歪在后座的那个人,啧了两声问:“这是喝了多少?”
“三四杯,”江应垂眸看他一眼,“太久没喝就这样了。”
“嗯。”江应笑着看他,又补充说,“烟也能。”
车开到一半,游时突然梦游一样在后座直挺挺地坐起来,看着前面的路,司机师傅吓得差点一个急刹,就见这时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游时发话了:“师傅,掉头,去火车站。”
“去哪?”江应和师傅几乎同时问。
“去哪个火车站?”师傅又问。
“武昌。”游时又歪下去了,闭上眼睛,刚才那一瞬间好像回光返照,不过依旧回答司机的问题,“去武昌火车站。”
“你们有火车要赶?”司机讶异地从后视镜看了江应一眼。
江应没回应司机的话,眉头微微皱着,沉沉地看着游时,压低自己的声音,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低声问,“真要去武昌火车站?”
游时闭着眼睛,动作缓慢地点点头,“嗯,就要去武昌火车站。”
江应深吸一口气,看向前方:“师傅,掉头。”
午夜十二点,一辆出租车汇入茫茫的车流,奔驰在去往武昌火车站的路上。
赵雪扶着赵邮,赵邮趴在她肩膀上嗷嗷地哭,像个哈士奇,把眼泪全抹她肩膀上,抽泣着说:“赵雪,我怎么就谈不上呢?我那么喜欢她。我相册里面全是她。我怎么就谈不上呢。”
赵雪无语地拍他的头:“好了好了噢,呼噜呼噜毛。”
一千多公里的外的北京,办公室灯火通明,牛主任调来了二高的监控,一群人围着把七科考试时的监控录像1.5倍速从头到尾地看。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
—
凌晨的火车站人很少,司机把他们放在进站口,走之前又看了看似没醉实则醉得稀烂的游时,担忧地嘱咐江应一句:“注意安全,看好他,别摔了。”
说完,终于一脚油门走了。
游时下车,外面有点冷,他把领子立起来,又吸了吸鼻子,站在进站口外就掏出手机,聚精会神地一点一点看。
江应盖住他手机:“看什么呢?”
游时侧身躲过他:“买火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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