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夫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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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夫妻之间

    冷了脸，一言不发坐自己屋内，陆夫人脸色着实算不上好。丫鬟秋莹沏了茶来，小心翼翼搁她手边几上，轻轻唤了一声：太太！”

    端了茶盏浅浅啜了一口，陆夫人压下心中不，冷冷问道：胡妈妈可回来了没有？”

    秋莹忙回道：算算时间，也回来了！”她说着，不由旁悄然觑视陆夫人面色。陆夫人面色难看依旧，事实上，这阵子，陆夫人脸色就没好看过，连带着这一屋子人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稍有懈怠。

    “太太”秋莹犹疑唤了一声，一副想说又不敢说模样。

    抬眸自她面上淡淡扫过，陆夫人平平道：想问就问！这般畏畏缩缩作甚？”

    秋莹一听这话，忙顺着她话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何太太听得九小姐病了，要使胡妈妈过去看她？”她陆夫人跟前多年，也算得是心腹之人，自然清楚陆夫人对远黛母女态度。也正因知道，她才愈发诧异于陆夫人今儿举动。

    陆夫人冷然道：如今她病了，便连老太太也要亲去看她一看。我若不去，却将老太太置于何地？我虽深厌那贱人母女，但亦要顾着面子！”

    秋莹眸光微动，毕竟忐忑问道：九她婚事”她陆夫人身边非止一日，从前也颇为难过周姨娘几次，如今府内轰传远黛将要嫁入睿亲王府为妃，怎由得她不心中不安。

    陆夫人冷嗤道：即便她进了睿亲王府又如何？睿亲王府手再长，也还伸不进这里来！”

    秋莹闻声，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她伏侍了陆夫人这许多年，怎会不知陆夫人脾气。而此时陆夫人这话，听她耳中竟隐约有些色厉内荏之意。

    连她都能感觉到，陆夫人又怎能全无感觉，重重哼了一声后，她面色便也愈发难看了几分。秋莹见她如此，自然不敢再问下去。好此刻，外头已适时传来了胡妈**声音：太太，我回来了！”

    陆夫人也不言语，只看了秋莹一眼。秋莹会意，忙唤了胡妈妈进来。胡妈妈进了门，先向陆夫人行了一礼，而后却不言语，只立一侧，等着陆夫人问话。

    沉默了一刻，陆夫人才开口问道：九丫头病势如何？”语调淡漠，却是全无关怀之意。

    胡妈妈应声答道：回太太话，我过去时，三太太与十小姐也。只见九小姐歪床上，气色果然并不甚好。不过太太也知道，九小姐素常都是病病歪歪，单只我这么看一眼，实也看不出什么来！”她说着，却忽然想起周姨娘来，因又道：是了！我过去时，周姨娘也屋里，眼圈虽有些红，但脸上倒不见多少悲戚之色！”

    陆夫人听她说起周姨娘，顿然秀眉一蹙，面上也现出了嫌恶之色，仿佛周姨娘是什么恶心物事一般。好半晌，她才冷冷道：可开了方子没有？”

    胡妈妈摇头道：这个却是不知！不过屋里倒不曾见有人熬药！”

    点一点头，陆夫人淡淡吩咐道：这会子天晚了，也就罢了！明儿可记得给她请个大夫！”胡妈妈忙应了一声，陆夫人还待再说什么，外头却已传来丫鬟声音：侯爷回来了！”

    陆夫人听得凌昭回府，少不得起了身，出门相迎。胡妈妈与秋莹两个便忙跟后头。三人才刚走至门口，那边凌昭也正迈步进了房门。凌昭看来不过四旬左右年纪，却是身形颀长、容貌清俊，颌下五绺长须，为他平添了数分儒雅之气。看容貌，倒与凌远清颇为相像。

    见陆夫人领了秋莹二人迎了出来，他便摆一摆手道：不必行礼了！”

    陆夫人才一走近了他，便闻到他身上那一股子淡淡酒气，秀眉微蹙之下，她回头先自打发了胡妈妈离去，而后却吩咐秋莹道：去为侯爷做碗醒酒汤来！”

    秋莹应着，急急出了门。陆夫人一面上前搀了凌昭坐下，一面问道：怎么又喝了酒？”

    凌昭似也有些乏了，坐下后，便自斜歪了炕上，而后才答道：席上遇了你二哥，只是同我不依不饶。强不过他，不免多喝了几杯！”

    陆夫人听说是遇到了自家大哥，却也只得苦笑。她二哥陆谦一生惟好杯中之物，一年里头，倒有多半年都是醉醺醺，若只自己喝那倒也还罢了，却偏偏还有个怪毛病，喜强人喝酒，又不知出于何种缘故，每每遇到凌昭，便闹愈发凶，竟是不醉无归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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