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凤凰机场到酒店大约有四十分钟的车程。从出租车窗向外望去,路两旁蓊郁的植物和破败的楼房向后飞快地掠过,女儿呼吸着南方的湿润空气,在我怀中一眨眼就睡着了。我怀抱女儿望着窗外,车越向前行驶,路两旁的楼舍就越金碧辉煌起来,无数的椰子树棕榈树槟榔树龙血树枝叶招展。车行入亚龙湾后景色又有不同:路的一面是海,海水荡漾着荡漾着一直到远方,冬水共长天一色,都那么灰蒙蒙的;路的另一面是山,漫山漫坡的艳山姜狗尾红金露花酒瓶兰三角梅缅栀子紫薇黄蝉花茶梅龙船花扶桑间掩映着一座又一座或气宇轩昂或别具匠心的酒店。
只听司机说了一声到了,我们便向着车窗外看去:我们住的酒店是一座乳黄色的巨大圆形楼房,楼前高廊大柱,楼上盖着墨绿色的穹顶。乍看过去这座建筑不太像酒店店,倒像是座金碧辉煌的清真寺。酒店门前更有八只石象扬首阔步,每排石象间是绽放的三角梅,两列石象中是拾阶而上的水池,水池两边是湿漉漉石板小径,石板小径随着水池一路通向酒店的门廊。
司机把车开到门廊下,还不等我们下车,就有门童站在车外等着拿行李。付过车费,我们向酒店里面走,只见几十根两人合抱的雕花大柱撑着酒店大堂,大堂中央有座花坛,无数花草中也有千日红也有长寿花,也有半支莲也有雁来红。花花叶叶向上堆成一座小山,山顶上是四只小铜象扬鼻喷水,水流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花坛边缘的四个小小的蓄水池里。
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下帮我们拉行李的门童。那个十八九岁的白净男孩儿紧握着我们的行李,分明是要送我们去房间,殷勤程度与北京酒店里的门童大有不同。我心里一动,便问前台收银的小伙子:“你们这里是不收小费的吧?”穿着白制服的小伙子立刻眯起眼睛微笑着向我们微微鞠躬说:“您随意,您随意!”这便是为什么门童那么殷勤了。我当下对老公轻声说:“拿点儿零钱。”门童果然把我们送到房间,还向我们略略介绍了一下周边的环境。他离开的时候,老公付了小费。
穿过酒店门前的马路就是酒店的私家海滩。那天是阴天,又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海风很大,沙滩上有些冷。女儿光着小脚丫蹲在沙滩上,用黄绿相间小铲把细沙铲到蕃茄红的小桶里,十分专注。我们试图让她在沙滩上走走,她却不愿。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在沙滩上玩,对脚踩细沙的感觉还不太适应。越来越冷了,我们便离开海滩,去酒店旁边的水果滩上买了几个椰子。
晚餐是自助餐,各种颜色的沙拉、点心、海鲜、菜肴、水果、主食、果汁、热饮和烧烤类食物放在银光闪烁的容器里,美食美器相映成趣。每张餐桌上都铺着白绿相间的格子桌布,桌布上有只玻璃海螺,海螺里有半斛清水,清水里泡着五颜六色的仿制水晶的碎块儿,水面上又浮着两朵鲜花。一抬头,见有白人姑娘穿着侍者制服服务,当下便想:“她在这里能挣多少工资?”话没出口,老公却说出了他的答案:“也许是俄罗斯人。”
在三亚的第二天好冷,后来才知道那天是今冬海南最冷的一天。我们走到酒店门口便退了回来,穿着夹衣出去实在是太冷了。没带厚外套,没办法,我和女儿只好穿上羽绒服。真没想到,在北京穿羽绒服,到了三亚还得穿羽绒服。不过还是有和在北京不一样的地方:女儿穿着凉鞋,我光着脚穿着平跟鞋。
我们酒店的后面还有一家大型酒店,两个酒店共用一个人工湖。走过酒店培育鲜花的大棚和苗圃,便沿着湖边的木质回廊向那家酒店走去。我一路走一路对老公说,海南的酒店规模简直就像北京的小型公园,除了主楼以外又有苗圃又有人工湖又有大面积的游泳池。回廊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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