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了一把阳光,与温暖无关。缕缕亮白的风,将潮霉的心吹干。
我画了一条垂柳,与春天无关。飞扬的笔墨在说,没有水也可以摇起波澜。
我读了一部小说,与爱情无关。那段关于法国香槟的描述,让我很喜欢。
我去看了韦庄的章台,没有残月,只有够遥远的长夜。
我听着老旧的法国情歌,光是曲调,就让我的心变得又瘦又小。
我去赏了磨山满园的樱花,人潮大过花潮,我不得不逃开了这夸张的喧嚣。
我去了公园。我在一棵梧桐树下,学着小孩一样看新发芽的叶,听鸟唱歌。我惊奇地发现,这些不再趣味寡然。我不再妒忌小孩,你的世界那么饱满。
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去“平静而美丽”的vasconia,路过普洱格斯的大伽蓝,然后去西班牙安静的小巷。
我看到记忆之湖的蔚蓝,蓝过了大海的心脏。
我在湖水之中,寻找逝去的过往。
湖水轻轻地说:你知道吗?只有孤独的人,才会对我恋恋不忘。
我说,我并不孤独,我只是喜欢寂寞。我的寂寞惆怅,却如丁香。
我享受沉淀在文字里的寂寞。这寂寞给予的欢乐将如天堂。
当波特莱尔的秋风吹过我的窗,它并不凄凉。
当拜伦的蔷薇爬上了我的墙,它是这样芬芳。
当戴望舒的油纸伞撑过那整条雨巷,它是如此悠长。
从一个大杯装的爱尔兰咖啡里,我品出了鸡尾酒的味道,却不如小说里的那支法国香槟来得醇香。
我习惯,在满天飘雨的夜晚,与我的影,盈盈地相望。
我想,我是爱上了一个人的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