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盗扳良剧可怜,聊将乌鸟卜金钱。
个中冤狱凭谁雪?血染鹑衣哭老天!
话说袁氏父子相议谋害周文玉,阿牛道:“阿爹,阿哥,我有一句话与你商量。我想妹夫周文桂,前年穷得不像模样,不想游学进京,寻个登莱道衙门做相公,寄回许多银两。我合家度日受用,好不快活。闻得今年又叫伊弟文玉前去,前日起身。我想妹夫此后银子并无半毫寄到与我。如今伊弟若去,必定说以后银子不要寄到我家。我想伊弟去尚未远,不如路上把他害了,使他去不得登莱衙门。我自己到妹夫衙门,学习学习,也做个相公,趁些银子回来,岂不是好?”阿狗喜道:“是个妙计,待我赶到中途,把周二杀了。”阿牛道:“这个使不得,倘被人晓得,捉去官里,就要偿命,岂不是害人反害自己么?”
阿狗道:“据你何计?”阿牛道:“有一机会在此:前年教师叫做大头林三,做了强盗,在山东打劫了皇杠,被太平府拿获收监,要跟追银两余党等人。待我入监中,叫他扳扯周文玉同伙打劫,官府定拿他收监追比。我到登莱道衙门,说周二有病在家,叫我先来顶替,岂不是好?”阿狗喜道:“妙计!妙计!真有相公之才。”
父子三人商量巳定,并与女儿说知。袁氏甚是欢喜,取出银两付与阿牛、阿狗前去行事。二人接了银子,即刻起身。数日间就到太平府,将这银两送与禁子,进监见了林三。假作师徒情意,便大哭起来,叫声:“师父吓!你本是一位好汉,怎么得如此受苦!”林三抬头一看,认是袁家兄弟,忙问道:“你二人因甚到此?”二人齐道:“承师父教我拳头,此恩难报。闻知师父监禁,特来问候。若有什么机会,可以出监,再作区处。”林三道:“难得你兄弟倒有仁义,特来看我。不知有何机会,快快说知。”阿狗道:“我有一个冤家,叫作周二,名文玉。他要去山东,必然由此经过。他家中十分富厚,我兄弟别无孝敬师父,只有白银十两,送与师父监中使用。待复讯之时,师父可咬定周文玉是个盗首,所有赃物俱在伊家中。官府一定拿他,夹打成招,问成死罪,师父就有生机了。”林三听说,心中大喜。接银说道:“承你兄弟好意,待复讯之日,一定扳他率众抢夺,坐地分赃,所有皇杠金银,俱存在他家里便了。”二人辞出。
且说太平府丞梁爷,因山东大盗强劫了皇杠,布政司行下火牌,催促追究。已经缉访多时,拿得大盗林三,加了严刑,不肯招供赃物伙党人等。即日传绑升堂,吩咐监中调出大盗林三复讯。
快役将林三提出,跪在阶下。梁爷道:“林三,你既做了江湖大盗,劫了皇杠,存在那里?伙党何人?速速招来!”林三道:“老爷呵冤枉!叫小人招什么吓?”梁爷怒道:“啐你狗才!前日真赃已露,还要抵赖!不夹不招。左右,取夹棍来,把林三夹起!”三收五敲,林三受刑不过,叫道:“爷爷呵!打劫皇杠果是有的,但不是小的为首。”梁爷道:“那个为首。”
林三道:“是池州青阳县人周文玉纠合我们,同行打劫,所有银两俱存在伊家。被获之时,文玉叫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