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从梦中惊醒,朋友发来短信。糟透了的心情,我告诉过了很多人,不希望有回复,我一一诉说,然后默默流泪。上帝没有偏袒的个性,惟独我不知道如何发泄自己。
母亲不节约电话费,尽管她拼命工作,也只有微薄的收入。故意延长通话的时间,上一个电话,再见说了三遍。那里的环境很安静,相信她的心灵也应该安静。说话的声音很小,上海时间20点。她说那里已经半夜。刚刚从雇主家回来,那家人又是吃鸡。信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我把听筒放在比较远的地方,让通信瑕疵声不清晰。分明泪水在眼眶中徘徊,我却没有勇气承认。
父亲一直在抱怨。他连续4天的睡眠不足,总听到他的呵欠。我不知所措。看着他,也许他认为他的呵欠打扰了我,于是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视关上门,并发出杀虫气雾剂的声响。清晨的闹钟响起,他却没有起床。很熟的睡眠,很沉的呼噜声。我从房间出来带着很轻的脚步。他还是从梦中惊醒,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哦”了一声,跑进了厨房。
周末我趴在书桌上,没有意义地在纸上乱画。一些连自己都看不懂的图案。穿的衣服很黏身体。我很久没有出去逛了。只记得以前,最近也应该是在两年以前,可以有很多人一起出门逛街,或者是到小区的绿地中漫步一番我也满足。我经常头痛,母亲在的时候总说我是太顾玩了。只要一提到玩,头痛的症状就会消逝。就这句话,我和她吵过很多次。现在她不在,我无法控制自己上网的时间。不过我把大部分时间用在写东西上。她在电话那头显得很高兴,并一再自夸以前的语文课代表没有白当。尽管唠叨,不过听到她开心的声音,我也放心。
在这段时间,我们三人互相安慰。三个人,分在世界的两头,这里是夏天,那里是冬天。在我们吹着电扇的时候,她在那里暖手。那里的天气很恶劣,时常有暴风雨和龙卷风。“没有关系的,你们那里好吗?”她从来不谈论很多她那里的事情。而总是问候这里的天气或者是心情。鱼缸里的鱼是不是又产籽了,花瓶里这个礼拜插的是什么花。没有告诉她阳台上的话已经全部谢了。没有了她的照顾,也许她早已预料到会谢。
我们不谈论学校里的事情。太琐碎的事情让我有时候会忘记。尽管我厌倦了学校的虚伪生活。我接电话的时候只会环顾周遍的事物。比如最近电视机的色彩不正常,或者是墙上的钟停了云云。她还会重复告诉我下雨的时候要及时收衣服,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要看紧房门。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告诉她这是重复的第几遍,还是默默地在听,恩,恩,一声比一声轻。
我不知道没有朋友的生命是怎样的。我开始在网上结识朋友。都是我主动。像是窜到一个人的主页上留下qq号码。然后再告知自己的手机。我无时无刻都想得到关怀。会在淋浴的时候抱紧自己,想象小时候母亲将自己拥在怀里的情景。我发现只有水才可以永远这样亲近我。甚至不想停止。
对不起,让我停下手中的敲击。我感到软弱无力,我一直在发烧,忘记了自己的本名。
ps:收到上的留言,不要哭泣,做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