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变

    8月31日对学生来讲都是特别的句号。四天前，儿子说，终于可以放假了。心里同情儿子，表面滴水不漏，绝对不能让他感觉到老妈其实是痛恨这种教学方式的，如果被他知道，会神气地觉得找到了同盟军，会泄气，这样就犯了临战前的大忌，后果裸呈之时，将昏天暗地。

    悄悄地拍拍儿子的脸“老妈带你去冰川动物园一趟，补回消逝的十五岁的暑假。”忙，也要践约。空出8月最后一天，老天也给面子，天高云淡，秋风爽朗地赞同我，而儿子却说“消逝的再也找不回来，老妈不是常说，人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我哑口，回一句“不是老妈说地，是亚里斯多德说地。”

    是呀，同样的十五岁，同样的花季，我和儿子却有着不一样的经历。那时的我，有大把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跳舞，看诗，看电影，去马路上收集大片大片的目光。现在的儿子自己时间少得可怜，做喜欢的事儿总是偷偷地匆匆地，家成了他所有业余爱好的活动场，只能作业间隙拍特制的球，上卧室墙上的栏筐。嘣嚓嚓的街舞只有音响和dvd做教练。从来没有觉得时间不够用的我，是不会理解现在儿子的。从来没有补过课的我，是怎么也无法理解儿子对补课的深恶痛绝。

    看着儿子脸庞渐渐硬朗，就像溪水过后峻峭的山崖，再看我的渐渐丰韵的身体，就像岁月的风叮叮咚咚雕圆的滩石。看着慢慢远去的时间，就像此时秋日的斜阳斑驳地散落地上。

    2004/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