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艾尔感叹着兽类的敏感,一边惋惜小越的嚣张。果然有父亲的宠爱,即使是珍兽也和普通鸟类没什么区别。
他转身看着闲聊的那两个人,实在是看不出卫良有一丝珍兽的样子,倒是傻爸爸的形象格外清晰。
“啾!”小越的叫声带着兴奋,向出神的艾尔冲来。它发现了新的玩法,想要扑倒这只看起来可怕其实很温柔的白毛猛兽,它伸展开利爪,预料中的艾尔会像安洁莉娜一样趴伏着躲开它的袭击。
“小越!”
在它利爪刮过皮肉带出艾尔一声低嚎的时候,小越听到了属于德雷的声音。震惊、怒斥夹杂在一起,正如父亲发火似的可怕,让小越不禁发颤地一抖。
而艾尔受到袭击还没回过神,就被抓进了熟悉的怀抱。他的后颈有点疼,但并不妨碍他的挣扎。
“别动。”德雷的声音低沉,带着命令,“你受伤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小孩子的疯耍中受伤的艾尔,内心涌起的竟然是一阵茫然,他早就习惯成年兽态坚如铁壁的皮肤,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后颈渗起出血的痛感。
艾尔后颈的嫩皮被小越扑过时刮到了,虽然它是只小鸟,趾爪却格外锋利。
德雷心疼地拨开白毛,见到嫩红的皮肤上有四道红肿的爪痕,丝丝血迹凝成小血珠,虽然不深,但还是破了皮。德雷皱了皱眉,几乎是埋怨地问道:“你不给儿子剪指甲?”
“鸟,为什么要剪指甲?”卫良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可笑,“它的趾爪自然是越锋利越好。”
利爪是他们的武器,在危机时刻用尖锐的趾爪保护自身安全是必要的事情。作为导致艾尔受伤罪魁祸首的父亲,卫良仍旧第一时间表达了关切,“他还好吗?”
此刻,刚刚被德雷吼得愣神的小越,也扑了过来,它没心情去玩了,赶紧啾啾啾地询问着和卫良相同的问题。
“回去!”在小越准备凑过来落脚的时候,德雷语气凶狠地训斥了一句,之前还敢不顾分寸胡乱亮爪的小越不敢招惹这位凶神,扑扑翅膀,站在了安洁莉娜的项圈上,和它的大猫一起仰望着怀里的白毛猛兽。
即使是艾尔,都觉得德雷对待小越的态度有些过分,虽然小越性格嚣张,但是作为一只年幼的珍兽,拥有活泼的性格是幼崽的权利,他准备从这个独.裁的男人怀里翻出来,却被一双手牢牢抓住。
德雷是不想放开艾尔了,正如他之前所担忧的那样,艾尔的皮肤过于娇嫩,根本受不了小越的一爪子。他说:“它这么不知轻重,都是你惯出来的。”
带着莫名其妙的埋怨,德雷扔下老友,抱着爱宠就走。
还好我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艾尔被德雷拨开毛强势地摁在大腿上,将那一片伤口露了出来,小越的趾爪锋利,留下的痕迹不深,但是消毒液喷上去,还是引得艾尔一颤。医疗条件如此先进的时代,该有的痛感在没有麻醉的时候还是不会消失,幸好,治疗仪的消毒液本身带有麻醉作用,不过一会儿,渗血的伤口就愈合得只剩红痕。
换成普通的猫,肯定会怒起给德雷一爪子,聊表愤怒。艾尔只是在林斯特说可以了的时候,猛然跳开,表达他对德雷的不满。
“你想说小越只是一个孩子?”德雷慢条斯理地点头让医生收起治疗仪,从艾尔的抗拒分辨他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小越不可能永远躲在卫良的庇护下。”
艾尔并不想和他交流卫家的育儿心得,只是觉得,德雷没有必要语气凶狠地斥责一只幼崽。
要知道,艾尔小的时候,没少给别的幼崽带来麻烦,甚至比小越更加任性。当然,这种不齿于口的事迹,并没有四处宣扬的必要。
只不过是一点小伤,根本没必要小题大做。
然而,德雷不这么觉得,他不顾艾尔反抗地强行抱起他,往卧室走去。在艾尔遗憾地觉得今天和小越的会面终结在一个冷酷无情斤斤计较的男人的怒火中时,才发现,这是自己怒火的开始。
德雷的手掌一直抚摸着艾尔的后颈,避开了伤痕的位置,不断丈量着幼崽颈部大小,这样的行为并没有引起艾尔的警觉,还令他升起一丝感慨。
艾尔觉得,德雷对宠物真的是相当看重,先不提与挚友孩子一般见识的幼稚行为,至少对他受伤的担忧,准确地传到了艾尔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