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清没动,目光尽数落在郁澄空搭在郁流华腰侧的手上。随后轻飘飘的瞥了一眼郁澄空。
郁澄空被那眼神一瞥,莫名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长汀站在门口,看着说醉就醉的郁流华,很是不好意思,明明那酒酿并不醉人啊:“对不起!我没有提前说。”
“不是姑娘的错,他自小就沾不得一点酒,这次也是他自己大意,你无须放在心上,可否暂时收拾一处供我们……”
长汀连忙道:“隔壁原先是用来收拾杂物的,一直闲置着,这屋子若不嫌弃我可以换一下被褥。”
“劳烦了。”
“需要准备一些醒酒的东西吗?”长汀问。
“无须麻烦,待他睡了一觉起来便好。”郁澄空在长汀收拾好床铺后,将郁流华一把扔到了床上。
只听咚的一声,郁流华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床板上。
旁边的君黎清动了,迅步上前,伸手替郁流华揉了揉被撞的头部。
看着此情此景,郁澄空只觉无比怪异,可他又没有将郁流华怎么着,这孩子心性是好的,可他怎么看都觉得违和,若郁流华真打算带回郁山,还当慎重考虑几分。
“不必管他。”
君黎清不愿理他,看着郁流华被汗浸湿的发丝,犹豫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一件易碎珍宝似的替他拂到一边,随后道;“我去弄点热水。”
说完也不去看郁澄空,转身走了出去。
郁澄空:“……”他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没一会,君黎清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进了屋,在热气蒸腾中,他的脸色显得愈发苍白,唯有那双漆黑的眸子亮的惊人。明明是一个不大的小孩,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比的沉稳。
郁澄空早就出去了,他和郁流华本就不是会照顾人的人,年少时打一架,身上挂着彩照样能累的睡上好几天。因此君黎清进入屋内时人已经散了。他放下盆,转身将房门锁上,这才长长地、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走到床边,俯身替郁流华盖上被子。这人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颈侧,带着那酒的香甜。仿佛也空气都染上了热度。
君黎清睫毛颤了下眼神微动,耳尖在看不见的地方渐渐爬上了红色。可脸色仍旧淡着,像是万年不曾融化的寒冰。
起身,将毛巾沾湿,刚刚一时着急用了灵力加热,如今体内灵力空空,仿佛又回到了千年前最初苏醒的那一刻。他漆黑专注的双眸紧紧盯着那人的脸,轻轻用毛巾擦过郁流华光洁的额头,然后是长而密的睫毛,那双总是笑着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曾戏谑着说过寡恩的薄唇。
片刻后他放回毛巾,蹲坐在地上。小手握住郁流华顺在床边的手,那是一只五指修长且形状姣好的手,仿佛徒手就能握住这天下众生。掌心微热而指尖微凉,他将脸颊缓缓贴近。肌肤相亲的真实感终于让他一直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也只有睡着的时候,他才能如此安逸放心的在心底唤声
……师父。
嘴唇无声的动了动,然后满意的扬起。他想,他终于跋涉过了数万年的时光,踏碎了山河日月,抓住他了。他仰起头,认真而又专注的看着那人的侧脸,怪不得就连君山的几个女子都曾暗地里偷偷去郁山看过他。
当真应了那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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