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生心觉奇怪,谢玄阳却不奇怪。莫凌烟虽不是正阳之体,但他体内有着极阳之物龙血。论阳气充足,即便是正阳之体都比不上他。但莫凌烟体内有龙血一事,谢玄阳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来。此界中真龙的存在已是传说,若是让旁人传开了去不知会闹出多大的混乱。
他便扯开话题道,“不知未生道友你先前与清霄说道不要用手长时间触碰是何意?”
“这…玄阳君可知有些药剂若是与肤体接触便会渗入体内?”未生道。
谢玄阳点头。见到回应,未生又道,“这药同理。”
谢玄阳一愣,道,“那清霄岂不是也会……”
未生点点头,又摇头道,“玄阳君其实不必太过担心,这物虽说有催情之用,但做效需满足两重点。第一重是在夜晚,这第二重…”说着他刚刚恢复成常色的脸上又慢慢浮现上了些红色,“这第二重…需是从未泻阳者。”
“泻、泻阳?”谢玄阳也跟着红了脸。
“这等泻阳不仅是说经历过情悦,更是……”未生微微压低声音,道,“更是连晨间的那反应…都未曾泻过。”
谢玄阳听着羞得退了一步,这一退便撞上了不知何时回来的清霄。
“怎了?”清霄见谢玄阳如此,问道。
谢玄阳哪肯将未生说的那些听着就让人尴尬的羞事再告知清霄?摇摇头连忙说无事。清霄见他不愿说,也不逼他,扔下一手中提着的人,又将香囊丢在那人面前的地上。他转脸与未生道,“你可见过她?”
几人这才注意到被清霄带来的姑娘。这姑娘年纪并不大,她身着小乾峰道袍,乌黑的秀发盘在头顶成两团发团,又有几根麻花小辫从发团中垂下,一双大眼此时朦胧,闪烁着泪光,双眸中透露着未定的惊吓。
“绯央?”未生道,“你怎么…”
话未说完,他注意到被扔在她面前地上的香囊,便顿时知晓了清霄的意思。攒起眉头,转口道,“是你把香囊给流云道友的。”
“我…我没有。”绯央咬了咬唇,她看了眼还躺在卧床上昏迷不醒的莫凌烟,道,“我并未见过这位流云师兄。”
“没有?”未生踱步来到她身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抬起道,“你没有,手上怎会有如此浓厚的此药味,又怎会有这桃色?”
香囊中的这药剂虽只对男者有催情之用,但若有女者长时间触碰便会沾染上此药香气,久久不散,若是接触时间超过一炷香,那香气不但七旬不散,还会在触碰之处留下桃色印记,唯有香气散逸时才会褪去。
“我、我只是好奇师叔你制出的新药,拿出来看了看。”绯央道,“但我未曾制成香囊,也未曾给这位流云师兄。”
“流云的玉坠中有记。”这时清霄插话道,“你不认也无妨。”他垂眼看着摔坐在地的绯央,冰冷锐利的目光看得她忍不住发颤。
天衔宗弟子的保命玉坠能记录下有伤所有者的瞬间,但能从中提解出这一瞬间的只有在这玉坠中留下精血的赐予者。未生一直以为这不过是旁人臆想出的传言,没想真有其事。
“我、我……”绯央在未生也冷下的目光中说不出话来,只能低下头颤抖着身子,眼眶中充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泣声道,“我只是、只是从小喜欢他…我、我与他本是青梅竹马,没想再次见面时他竟不认得我,我这才……师叔,我真的只是喜欢他…”
“那你就能给他下药了?”白祈杉忍不住出声道。听到他的质问,绯央突然浑身一顿,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神如恶蛇的獠牙仿佛淬了毒,凶恶阴冷无比,令白祈杉不由后退一步,在垂下的眼睑下他的双眼隐晦不明。
他此时站着的位子是与几人都不同的一方,绯央探来的神光除了他无人可见。
绯央阴冷的目光一闪而过,下一刻她又是可怜兮兮地抽泣着,“师叔,我、我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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